还未说完,便被冰凉的手指挡住了。
他的体温似乎一下变得寒冷,让她?忍不住一颤。
“嘘,好了,我知道了。”
商稷弯着眼?,语气温润柔和?,“原本是要将他一双腿剁去的,那我放过他,让他自生自灭。”
这句话对,可又好像不对。
什么叫自生自灭…
他眼色幽沉下来,忽然握住她垂放在身侧的手腕,缓缓带到自?己脸上。
她微愣了一下,便看见他闭着?眼,轻轻地,把她的手掌贴上自?己的嘴唇。
像是在虔诚的朝拜。
情绪转变太快,太过于…病态。
商稷轻轻侧头,呼吸落在她掌心,温热、潮湿。
“你好不要脸,不准这样。”
他声音听起来格外蛊惑,“何必拘泥于几次?”
“让夫君给你讲个有趣的故事?哄你睡觉?”
“一边做一边讲,可好?”
讲什么故事!
借口!
“不行!我不听!别动手动脚!我现在就睡!”
她?原本还想说些安县的事给他听,还想透露一下明日的事。
“嗯…那夫君怜惜你。”
“你睡吧。”
商稷将她抱起,放在床榻,又伸手低头盖住她?的眼?,轻柔地吻上白皙的额头。
汤宝儿本就不困,可突然莫名?的那股困顿感袭来,她就算强撑着想与他说话,也不过须臾便阖上双眸陷入了沉睡。
金香炉的寮燎的烟雾如丝般升起,似凭空添了几缕缥缈的仙气一般。
商稷低垂着眉眼?,替床上的人拈着被角,轻揉着她的大腿与腰部。
好一会儿,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拨开她?脸上的发,露出白净的脸庞,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可不能再骗我了,乖宝。”
室内归于寂静。
屋外灯笼不灭。
己经亥时了,暗一跪在院内根本不敢动,额间密密麻麻都是汗渍。
“知道为何罚你跪在此处等朕吗?”
暗一汗珠滴落,“属下知错,不该自作主张将西皇子送回安县。”
他不是可怜商宥,是他知道商宥死了,皇后定不会甘愿与陛下回宫。
一旁的春来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他感觉到?了陛下在忍耐。
忍什么?
自然是忍着不杀商宥。
“起吧,明日午时出发,那狗杂种就扔在这吧,学堂充公,那处他们住过的院子毁了。”
第二天?一早,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撒下金黄的光。
汤宝儿就己经?起来了,她难得起的这般早。
此处行宫的宫人不多,大多是太监,商稷连太监是无法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