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时,才发现商稷不知何时又放下了筷子,就那么目不转睛的沉沉看着她。
汤宝儿心头一跳。
这是第二次两人同桌用膳。
她…刚才那粗鲁的模样,没有注意形象,连着三碗…该不会…违反了宫婢的规矩?
她坐首身子,放下汤碗,小心翼翼拿起筷子。
“孤要吃鱼。”
“好,好的。”
汤宝儿仔细的夹起一块鱼放进他的碗中。
“刺呢?”
“是。”
扎死你算了!
挑光了鱼肉里的所有刺,她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
其实刺不多,本来就不是一件难事,加上鳜鱼刺少?,但汤宝儿怕他在叨叨,干脆把一整条的刺都挑了,哪怕是小刺,她也细细剔除一遍。
等她终于能夹菜用饭时,才吃了没多久,那道松鼠鳜鱼她根本没来得及吃一口,商稷让她挑了刺,却只尝了几口就搁下筷子。
“撤了,难吃!”
“是……”
一盘松鼠鳜鱼就这样浪费了!
汤宝儿咬了咬牙,恋恋不舍的盯着那盘鱼,却不敢在动。
她勉强又吃些别的菜,还有些意犹未尽时。
“孤吃饱了。”
她只能不情不愿的放下筷子。
伺候他漱口,又重新端上他爱喝的龙井。
春来伺候商稷沐浴,沐浴后,他进入寝殿内,汤宝儿乖乖顺顺的立在一旁,他看她一眼,眸色深深,没有说?话。
商稷一身白色中?衣,脸色却有些苍白,半干不干墨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发梢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湿气。
他似乎用的是冷水。
汤宝儿拿过一旁的干帕子准备替他绞发。
他突地以拳抵唇闷咳起来。
她拿着帕子的手顿住,看着他。
咳了一阵,商稷的喘息稍稍平息下来,他擦了擦唇畔,没有血迹,又冷飕飕看了她?一眼。
“退下。”
“是。”
“那殿下,晚安啦。”
汤宝儿暗暗窃喜,下班了,又逃过一劫。
她本来都做好准备那个啥了…
真是奇怪,前阵子他明明还摸到她的屋内,与她同榻而眠,这阵子怎么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