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
“嗯!甜!不错!”
他一边嚼着,一边含糊问道:
“你小子这趟阵仗不小,红甲开道,够威风的。不过,特意跑来堵我,不只是送梨子吧?”
罗彬啃着梨,顺势问道:
“老师这是要出远门?去哪儿发财啊?”
他自然知道答案,但戏得做足。
费介犹豫了一下,此事本属机密。
但看着眼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终究懒得隐瞒: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惹的祸!”
他压低声音,
“四处的探子被人利用,差点对自家提司下手!这篓子捅到院长那儿了。言若海身为四处主办,管教下属不力,难辞其咎!他儿子言冰云,是滕梓荆的直属上司,更是首当其冲。院长震怒,撤了言冰云的职,打发他去北齐接手那边一团乱麻的谍报网,算是戴罪立功。我这趟,就是扮成商队掌柜,护送这位言公子去北齐。^1,7?n′o·v~e?l+.\c^o/m,”
罗彬点点头,果然如此。他又问:
“院里对滕梓荆……和他家人,是怎么个说法?”
费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杀了人还不解气,想抄家灭口?”
罗彬哭笑不得:“老师!我是那种人吗?就单纯问问。”
费介哼了一声:“滕梓荆在院里就是个边缘小卒,无足轻重。这次虽说被蒙骗,但对提司动手是事实,他要是活着回来,院长第一个饶不了他!死了倒干净,家人……只要没人刻意追究,院里也懒得管这种小角色的家眷。”
罗彬假装好奇地追问:“院长对这事儿……似乎格外重视?”
费介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打着官腔:
“有人胆敢假借鉴查院之名行刺提司,这还了得?这次是刺你,下次要是假传密令刺皇子、刺重臣呢?此风绝不可长!”
这话冠冕堂皇,却避重就轻。
罗彬心知肚明费介没说实话,也不点破。他解下布包,递给费介:
“老师,拿着。”
费介接过,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塞满了各种小巧精致的玉瓶瓷罐。
“这是?”
“我自己炼的一些小玩意儿,”
罗彬语气随意,却透着关切,
“有吊命的‘九转还魂丹’、解毒的‘百草清心丸’、治外伤的‘玉肌生骨膏’……此去北齐,山高路远,异国他乡,鱼龙混杂。老师您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学生也好安心些。”
一股暖流涌上费介心头。
这小混蛋,嘴上没大没小,心里却惦记着他。
他故意嫌弃地掂量着布包:
“啧啧,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吃不死人吧这个?”
罗彬立刻不满地叫屈:“老师!我可是堂堂儋州小神医!这点信任都没有?”
“儋州神医?”
费介嗤笑一声,眼里却满是得意,“瞧把你得瑟的!”
师徒俩相视而笑,气氛温馨。
笑闹过后,费介正色道:
“臭小子,记住,到了京都,万事小心!天塌下来,也等我从北齐回来再说!”
语气中充满了不放心。
“知道了,老师。”
罗彬郑重应下。
费介转身欲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贼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
“对了,你跟叶家那丫头……叶灵儿,怎么回事?”
罗彬坦然一笑,带着点小得意:
“还能怎么回事?您未来的徒媳妇儿呗!”
费介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好地掩饰过去,摆摆手:
“行!等我回来,好好‘审审’这徒媳妇儿!”
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罗彬目送着老师有些佝偻却异常坚定的背影消失在林间,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北齐一行,绝非坦途。
北齐锦衣卫镇抚司的沈重,可不是好相与的。
不过以老师的老辣和用毒的本事,加上他给的丹药,应当无碍。
不过为求稳妥……或许该让五竹叔跑一趟北齐,给苦荷递个话,让他的人“高抬贵手”?
罗彬正思索着往回走,没走出多远,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横在路中!
紧接着,七八名持刀护卫如同猎豹般从路旁草丛中窜出,瞬间将他团团围住,杀气腾腾!
罗彬脚步一顿,神色淡然,好整以暇地看向马车。
车内,一个冰冷、带着金石之音的青年声音传出,正是言冰云:
“范闲,交出提司腰牌。”
罗彬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