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家恢复了奥数比赛,英才学堂的奥数班又开始招竞赛班的学生了。-m¢a-n′k?a.n?s?h-u^.`c/o,m′
庄超英晚饭时提起这事儿,筱婷正扒拉着碗里的饭:“爸,我就不去了。”
“你数学不是挺好吗?”黄玲擦着手问,“去试试呗?”
筱婷摇摇头:“奥数题我做着玩还行,比赛就算了。我暑假还得跟着张教授读英语名著呢,法语和西班牙语也不能放下。”
庄超英笑着点头:“行,你有自己的安排就好。”
旁边的庄图南却放下筷子:“爸,我想报名。”
“你马上高二了,学业紧,能行吗?”黄玲有点担心。
“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参加的奥数比赛了,”庄图南眼里闪着光,“我想试试,就算拿不到奖,也不后悔。”
庄超英拍了拍他的肩:“想去就去,爸支持你。”
谁都没料到,最让人惊喜的是林栋哲。
这孩子平时在班里数学不算顶尖,可奥数竞赛选拔赛一考,居然拿了中学组第一,分数比好些在读的中学生都高。
宋莹在巷口碰见黄玲,洪亮的嗓门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玲姐,你听说没?栋哲那小子,奥数选拔考了第一!我都不敢信,还是老师特意打电话说的!”
黄玲笑着道贺:“这孩子藏得够深啊!平时没看出来,数学这么厉害。”
“谁说不是呢!”宋莹乐滋滋的,“他说就是觉得奥数题有意思,瞎做的,哪想到能考第一?”
接下来的比赛一场接一场。
十月要去北京参加全国赛,之前得先过市里、省里两关。
林栋哲市里比赛拿了二等奖,宋莹提着水果篮挨家报喜:“虽说不是一等奖,可他一个小学毕业生,跟中学生比,能拿二等奖,我知足了!”
到了省里比赛,林栋哲以一分之差没拿到奖杯,回来却挺淡定:“妈,我尽力了,好多题我都没学过呢。·x_x*n′y!d+..c^o\m¢”
宋莹摸着他的头笑:“咱不跟别人比,你能站在省里的考场里,就比谁都强!”
庄图南的成绩倒是稳得很,市里、省里比赛都拿了一等奖。
拿到去北京的通知书那天,他特意跑到林栋哲家:“栋哲,我十月去北京比赛,到时候给你带纪念品。”
林栋哲往他手里塞了块巧克力:“图南哥,我相信你肯定能拿奖!到时候我守着收音机听消息。”
十月一到,庄超英特地跟学校请了假,跟着带队老师和图南一起往北京去。
火车摇摇晃晃走了一夜,图南趴在小桌板上还在看习题册,庄超英拍了拍他的背:“睡会儿吧,到了北京才有精神。”
“爸,我再看两道题。”图南铅笔头在纸上飞快地演算,“省里比赛时最后一道题就是没算完,这次可不能再犯迷糊。”
到了北京,俩人跟着代表队一起住进了赛场附近的招待所,放下行李,庄超英往搪瓷缸里倒了热水:“图南,下午别看书了,咱去赛场附近转转会,熟悉熟悉地方。”
图南点点头,却还是习惯性地把错题本揣在了兜里。
离正式比赛还有三天,庄图南跟着代表队的老师在招待所会议室做最后的冲刺,庄超英则揣着地址,提着黄玲准备的帆布包往前门大街走去。
帆布包鼓鼓囊囊的,两身藏青色的对襟褂子是给大姑的,一身浅灰色,一身深蓝色中山装是给大姑父的,还有几盒苏州的松子糖和采芝斋的酥糖。′k?a·n?s?h`u/b`o_y,.,c~o-m·
二进西合院的门虚掩着,门环上的铜绿在阳光下闪着光。
庄超英刚推开条缝,就听见院里传来大姑父的咳嗽声。
“大姑,大姑父!”
“哟,是超英啊!”
大姑从葡萄架下的竹椅上站起来,手里还攥着没纳完的鞋底,“快进来快进来,你大姑父念叨你好几回了!”
大姑父放下手里的紫砂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可算来了!路上顺利不?图南那孩子呢?”
“他跟着老师备赛呢,走不开。”庄超英把包袱递过去,“这是黄玲给您二老做的衣裳,还有点苏州特产,您尝尝。”
大姑解开包袱,摸着那身对襟褂子的针脚,啧啧称奇:“黄玲这手艺,比前门布庄的师傅还好!你看这盘扣,多精致!”
大姑父也拿起中山装往身上比了比:“合身!准是黄玲记着我的尺寸呢。去年你说我那中山装袖口磨破了,她就往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