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看这黑板,黑黢黢的!”
六间教室的黑板都是新换的,比普通的看着厚实。
“原先那黑板掉渣,写着写着就白花花一片,”庄超英笑着说,“这新的不掉灰,擦完跟新的一样。”
庄筱婷跑到最后一排,眯着眼看黑板:“哪怕坐这儿,字也看得清!”
东院高中部的教室更宽敞,每张课桌都带个小抽屉。
“高中生书本多,”庄二叔指了指抽屉,“笔啊、橡皮啊,往里一塞就不乱了。”
庄超英走到讲台前,用手比量了一下高度:“这讲台正好,老师站着不累,底下学生也能看全。”
群英楼里最热闹。
楼下两间大教室铺了水泥地,洒了水也不滑。
“这屋子大,能装下西五十个学生,”向鹏飞张开胳膊比划着,“上大课正好!”
旁边的图书室更让人稀罕,三十张六层书架整齐地摆放在中间,靠窗的三面墙边,则整齐地摆放了一圈书桌。
林栋哲惊叹连连:“这架子能装下好多好多书啊,比学校图书馆的还多!”
楼上八间小教室小巧玲珑,每间都是大窗户透明玻璃。
“这适合十几个人一块儿补课,”黄父说,“窗户敞着,风一吹,不热得慌。”
最后转到戏台那边,大伙儿都愣了下——原先掉漆的戏台重新刷了红漆,栏杆上还描了金边。
“就稍微拾掇了下,看着精神多了,”庄二叔笑着说,“旁边这块空地弄成了活动场,铺了水泥,孩子们下课能跑能跳。”
向鹏飞己经拉着庄图南在空地上赛跑,俩人头对头冲过来,“咚”地撞在一起,笑着滚在地上。
庄超英站在院子中间,瞅着这满眼的新模样,心里热乎乎的。
“二叔,这活儿干得真地道,比我想的还好。”
“地道啥,”庄二叔抹了把汗,“只要孩子们在这儿能学好,比啥都强。”
黄父在一旁笑着说:“你二叔可是把心都操碎了,上周我来瞧,他正蹲在地上跟瓦匠师傅说地砖咋铺呢。”
黄母这时喊:“晌午了,都别转了,厨房锅里炖着肉呢,就在这儿吃!”
众人一听,都往食堂走。
刚坐下,黄母就端着一大盆红烧肉进来,油汪汪的,香味首钻鼻子。
向鹏飞伸手就想抓,被黄玲拍了下手:“洗手去!”
庄超英给二叔倒了杯酒:“二叔,这杯我敬您,辛苦了。”
庄二叔一仰脖喝了,抹抹嘴:“跟我客气啥?你小时候爬树,摔下来还是我给你抹的紫药水呢。”
周明远不知啥时候也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张纸:“超英,招生海报我改好了,你瞅瞅。”
庄超英接过来一看,上面印着新学堂的照片,还有几行字:“省竞赛获奖学员同款补习班,新校区开课,分层教学,名额有限。”
“这字儿清楚,老百姓一看就懂,”黄父凑过来看,“赶紧印出来,贴到各个学校门口去。”
李军也跟着点头:“我昨儿跟几个退休老师聊了,他们都乐意来帮忙,说在家待着也是待着,不如来给孩子们上课。”
王建国插了句:“教材我托人问了,能多弄点折扣,就是得提前交钱订。”
庄超英扒了口饭:“钱的事儿我签个条子,然后你找我岳父支取,以后学校的账目都归他管。”
他顿了下继续说:“教材必须备足。还有,课表得赶紧排出来,初中班上午上啥,下午上啥,高中班咋安排,都得弄明白。”
吃完饭,大伙儿分头忙活。
庄超英和周明远去印刷厂盯海报,李军和王建国去联系教材,黄玲带着宋莹收拾宿舍,把新被褥铺好。
黄父和二叔则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些扫帚、拖把、粉笔啥的,往教室里搬。
孩子们也没闲着,庄筱婷和林栋哲在图书室里摆书,向鹏飞和庄图南则在活动场边上画粉笔线,说是要画个跳房子的格子。
太阳快落山时,庄超英回来一看,办公室的桌子上摆好了课表,宿舍的床铺都铺得整整齐齐,连教室的黑板上都写上了“欢迎新同学”几个大字。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槐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心里踏实得很。
琢磨着,这暑假一到,这儿肯定就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