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奴婢才告知公主,陛下该醒时,自会醒来。′山.叶?屋? *首·发,陛下,墨已研磨好了。”
姜梧轻睨她一眼,道,
“你知道该如何写?朕如今反倒举棋不定了。”
云怀月心下明了,母亲方才的那番话已说得清楚。
若皇兄当真将虎符给了张家,届时局面无法把控,便是太子失德。
而陛下,也就有了废太子的理由。
可云怀晟却选择顶住张氏施加的压力,夜半来她府上,亲手将虎符给了她。
他们兄妹齐心,顺利渡过难关,虽是她乐见的情形,但却令如今的姜梧头痛了起来。
她出声道,
“陛下不必忧虑,太子哥哥......他或许早就想好该如何做了。”
她想起太子那夜在公主府同她说的那番话,语气更坚定了些,道,
“众人都觉太子哥哥软弱,但女儿时常会想,或许他心中所求,本就不是权位富贵。他向自由,重情义,或许陛下心中所忧,于他而言,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罢了罢了。”
姜梧冲芳缨招招手,
“容朕再想一想。?5/2.m+i¨a*n?h?u^a+t^a+n_g·.\c¨o-m/太子呢?朕醒来多时,还未见他人。”
“回陛下,东宫那边曾来报,太子染了严重的风寒,缠绵病榻,未曾见好,又需静养,所以不得让人探望。”
“他怎么也病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上他一面。”
云怀月听着母亲的呢喃,心下一惊,道,
“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姜梧一愣,意识到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遂道,
“哦,无事。只是如今朕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愿再继续操劳下去,想早些让你们接了这摊子,也好去过几天逍遥日子。”
云怀月眉心拧作一团,
“您究竟有无中毒?”
芳缨将原委缓缓道来,
“公主,陛下初时,虽提防萧澹,从不用他不进之食,但没想到他竟这般丧心病狂,宁愿自己也将那毒吃下,因此有所疏漏,便少食了些。”
“不过叶太医令自发现那毒起,便始终在为陛下抑制体内之毒,如今需做的,便是寻一处安静所在,清理余毒便是。,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芳缨与姜梧交换了个眼风,接着道,
“所以,陛下才动了传位的心思。”
她眼中有些迟疑,道,
“当真没有骗我?”
姜梧抬起手来,
“你瞧瞧,朕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她宠溺地摸了摸云怀月的额发,
“朕操劳算计了大半辈子,为你做好打算,也该安享一番晚年了。”
语毕,扬起下巴示意芳缨道,
“朕想好该如何了。晟儿与月儿皆朕所出,天资聪颖,仁德贤明,无论二人谁继承大统,另一人皆授辅政之位,从旁听政议政。”
云怀月双目圆睁,
“陛下......”
她知云怀晟本心就想做一个闲散王爷,母后这道旨意,面上虽合他们心意,却会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
姜梧摆摆手道,
“哎,莫要打断朕。你若是连朝臣的议论都平息不来,也做不上那把龙椅。”
随即看向芳缨,接着道,
“姜枫谋逆,按律当诛九族,念姜临有功,特赦其族人死罪,于朝堂无出色政绩者,贬为庶民。”
“姜临大义灭亲,接任其父原职。柳相年近七十,一早上呈还乡奏疏,允。特命郑书巽担右相之责,统领百官。温琢以庶民之身,于平乱中谋划有功,且曾为朕堪破洞烛堂要案之密使,特命其为左相,共护朝堂纲纪。其余有功者,依律进爵或行赏。”
姜梧道完这一番话,微微阖眼,轻喘几口气,牵过她的手来,
“如此安排,朕便放心你了。即便朝中那些老顽固再为难你,想必他们几人,定会拼命相护。”
“至于虞无芥那个老家伙,他一向帮理不帮亲。”
云怀月心下五味杂陈。
陛下这番安排,可以说是为自己谋好了后路,不至于今后在朝上再受掣肘。
她曾经觉得,自己虽是陛下的孩子,却亦是陛下的棋子.
在经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