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握着她的手,愤愤道,
“姑娘本就很忙,还抽出空闲来照料他们。·l_o*v*e!y+u,e~d?u,.,o·r′g¢不感激就算了,反倒嫌弃您是个女子,质疑您的医术!这般待您,您竟还给他们亲自煎药汤!”
“举手之劳罢了,我看书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至于他们因我是女子便嫌我医术不佳......”
她言及至此,瞥了躺在床上的姜临一眼。
他忙扭过头来,带着几分心虚闭目装睡。
她眼下多了一丝了然之色,接着对宫人道,
“这种事情我在外经历得更多,早就习以为常了,无事。你快去吧,待会儿药就凉了。”
“好!”
宫人端着药罐离开,殿中便仅剩她与姜临。
姜临继续将双眸悄悄睁开一条缝来,瞧着她卷起袖管,全神贯注地将药材捣碎研磨。
折腾许久,用手背拭去额上薄汗,向他一步步走来。
他忙装作睡熟的模样,呼吸绵长。
“公子不必装睡,该换药了。”
她将草药放置在床头的小凳上,悠悠道。~微_趣-晓*说¢ *蕪\错!内\容·
姜临见被拆穿,面上自觉有几分烫意,睁开双目,恰对上她那双不起波澜的眼睛。
他本想躲,却觉得那双眼睛令他移不开眼。
明定胜雪,遥不可触,似静水流深。
她望着他,冷冷道,
“烦劳公子将衣衫脱了。”
这......这怎么能行?
这姑娘怎么不害臊啊?
他下意识地将衣襟拢地更紧了些,手臂的动作牵扯到伤处。
于是一副怪异中又透着和谐的神情便落在蓝昼眼中——
原本桀骜的冷面将军一边痛地呲牙咧嘴,一边又娇羞地捂着衣襟,耳上挂着飞红,一副提防状。
蓝昼想起云怀月时常在她耳旁絮叨的话本,抿唇笑了笑。
姜临支支吾吾,憋出几个字来,
“你,你笑什么?”
她正色道,
“真不知你在医家面前有什么好矫情的,你不脱衣衫,我如何为你换药?”
“哦,哦,好。/6?妖+墈\书~蛧′ ,勉^废_粤¢黩·”
他哂笑,伸手去扯衣带。
蓝昼见他动作缓慢,阻止道,
“罢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便面不改色地解开他的衣衫,将原先已浸透草药与血液的纱布轻轻撕下。
“还是有些血液渗出来,看来你仍需静养多日,莫要再扯到伤处。”
“那你还会为我换药吗?”
他脱口问道。
“不一定。有些痛,你且忍一忍。”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伤处,用药酒将表面再次清洁一番,覆上新的草药,接着道,
“我的事情很多,先前我守在此处,是因为那时你高烧昏迷。如今你高烧已退,伤口恢复得也不错,若是我抽不开身,你又没了危险,便让旁人换药即可。”
“他们......不对,我们。”
他见她总是一副问一句答一句,便想主动打开话匣子,问起先前听到的她与那宫人的对话。
却想起他刚醒来时,也是先入为主,以为她只是个被指派来看顾他的宫人。
在他的认知中,胡子越白的老头儿,素来医术越为高明。
从未觉得一位年轻女子也能在医术之上有着极高造诣,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们对你的医术存疑,连宫人都为你鸣不平,你难道不生气吗?”
他试探问道。
她手中动作未停,随口答道,
“起初是生气的,如今却越发不气了。”
“为什么?”
“世人对女子的偏见是除不尽的,我能做的,就是以女子之身,尽力做好我热爱之事,至于旁人如何评说,又与我何干。病痛的不是我,受罪的也不是我,他们再嘴硬,最后还只得来求我,不是吗?”
她斜睨姜临一眼。
姜临底气不足,心虚道,
“先前,对,对不起啊。”
“从前我为了不受这偏见,也做了挺多努力,穿男装,扮男子,少言语。”
“直到我遇到了一人,她说,身为女子,就该以女子之貌示人,如此,才可逐渐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