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像是随口一问,并不焦急。\卡_卡/暁~税/徃? ?首~发,马从德有些拿不准,究竟是霍弋的身份没问题,还是连长公主殿下也被他蒙在鼓里。
与此同时,娴贵妃居住的昭阳宫中,刚得知朝会消息的贵妃娘娘正气急败坏地摔东西。
她是太子生母,自宣成帝尚为太子时就嫁给他为侧妃,为他生儿育女,小意侍奉左右。谁曾想到头来,他不仅废了她儿子,如今还要立六皇子为太子!
那萧胤双非嫡非长,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跟她儿子抢皇位?
娴贵妃在昭阳宫中坐立不安,许久之后,心腹宫女急匆匆前来禀报。
“娘娘,季随堂来了!”
娴贵妃双眼一亮,“快请进来!”
如今的季汝青是宣成帝身边的第二红人,享有代笔批红的权力。对于他主动示好要帮废太子复位这件事,娴贵妃感激尚来不及,哪里还记得自己十多年前曾因一条披帛惩治过浣衣宫的小太监。
季汝青走进来,扫视了一眼满地碎瓷片。娴贵妃端坐上首道:“让季随堂见笑了。”
季汝青道:“奴能理解娘娘的心情,奴此来正是为您分忧解难。?鸿¢特·晓¢税*徃? !庚?辛!最?哙¢”
娴贵妃微微倾身:“请季随堂指点。”
季汝青问:“我上次给娘娘的东西,娘娘手里还剩多少?”
娴贵妃起身从博古架后的隐蔽地方取出一个锦盒,捏着鼻子将其打开,锦盒中盛放着两三块黑灰色的石块,石块上爬满了奇怪的纹路。
”已经剩的不多了,“娴贵妃道,“前几次陛下每次来,我都会按照你交代的法子,把碾碎的粉末溶入茶水中。但陛下病了后再未来过昭阳宫,该不会是心中起疑了吧?”
“娘娘放心,此物无色无味,药效温和,症状与积劳亏损无异,寻常人辨别不出,”季汝青安抚她道,“陛下若是起疑,奴今日哪还有命来见娘娘。”
娴贵妃点点头,“这倒也是。”
季汝青道:“眼下已经到了最要紧的时候,过几日,娘娘想办法到福宁宫去一趟,将剩下这些药全都喂进陛下嘴里。”
娴贵妃蹙眉,“陛下已经宣布了要立萧胤双为太子的旨意,若是此时出事,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难道娘娘还指望陛下再把六皇子废掉吗?”季汝青不紧不慢地劝她道,“正是要趁六殿下羽翼未丰,一举成事。¢d·a¨n_g′y`u′e`d?u`._c¢o¢m′只要娘娘点头,我会提前通知太子殿下做好准备,陛下一死,即刻拥立太子殿下登基。”
他在娴贵妃面前仍称萧道全为太子。娴贵妃缓缓攥紧衣袖,似在纠结。
“此事神不知鬼不觉,只差这临门一脚,您就可以高枕无忧做皇太后,奴也能跟随太子一步登天,还望娘娘仔细考虑。”
滴漏一声声落下,许久之后,娴贵妃长舒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听季随堂的筹谋,道全那边,还望你多多扶持。”
季汝青朝她一拜,“奴才遵命。”
离开昭阳宫后,他又悄悄去了趟冷宫,说服心灰意冷的废太子萧道全重立夺位的心志。
眼下正值二月,刮过皇宫的风里依然有种吹彻人皮肉的冷。季汝青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匆匆走进宫灯照不亮的夜色中。
那夜将季汝青送出公主府后,孟如韫与萧漪澜商议一番,写了封密信,派人加急传往北郡。
既然宣成帝已经知晓陆谏的儿子当年逃过了一劫,若他查明此人不是霍弋,定会让锦衣卫留心查访陆谏之子的下落。这封密信一是为了提醒陆明时小心行事,不要露出端倪,二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倘宣成帝最终仍不打算放过霍弋,他要做好带兵从北郡杀回临京的准备。
萧漪澜坐在灯下,心事重重地说道:“此事实在太过仓促,陆明时才回北郡一年,单是削减军饷一事已够让人烦心,何况外有戎羌蠢蠢欲动,若临京真出了乱子,他未必能救得了。”
孟如韫安慰她道:“此事是兄长替子夙挡了祸,子夙理应相救。他一向用兵如神,殿下不必忧心。”
然而她自己心中亦十分忐忑。
自宣成帝装病开始,这一世许多事情的因果迹象已与前世不同。她阻止了长公主在宣成帝装病时发起宫变,使得她能够保存实力,不必再蹉跎十年,同时也引得萧道全逼宫被废,临京的局势波谲云诡,被搅成了一锅沸水。
如今宣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