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带头滋事那人言行凶悍,颇有血性,除了要讨回应得年资之外并无其它无理要求,心中一动,出面摆平此事,将克扣军饷的军官削职降级,然后将带头闹事的士兵带到了陆明时面前。~比?奇,中\雯?王. ′首?发.
“听闻子夙兄最近缺不少武卒百夫长,你看看院子里那人怎么样?”沈元思对正在地图上勾勾画画的陆明时说道。
陆明时掀起眼皮往院子里瞧了一眼,淡声道:“不怎么样,是个刺头。”
沈元思惊讶,“这都被你瞧出来了?他今天纠集弟兄们打伤了领头校尉,那校尉是何铭山的心腹,我瞧着他有些胆量,所以带来给你瞧瞧。”
听到何铭山的名字,陆明时停下笔,正眼看向沈元思,“那一起出去瞧瞧吧。”
何铭山是北十四郡的巡抚,管理着北十四郡的百姓,本来军民之间互不相扰,但宣成帝下诏让北郡将募兵制改为屯兵制后,作为巡抚的何铭山职权变大,连改为屯兵后的驻军他也能插手过问。
与北郡零零星星柞不出什么油水的百姓相比,十五万募兵的军饷可是一大笔银子,摸一摸就能沾一手油水。*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上行下效,何铭山手下新上任的校尉也克扣军饷,今年朝廷给的本来就不多,一层层盘剥下来,竟比戎羌骑兵过境抢劫得都干净。
陆明时想收拾何铭山很久了,但何铭山是宣成帝派来监视他的人,他怕宣成帝对自己起疑,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陆明时走到那带头滋事的士兵面前,打量了他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脸不服气的神情,“姓赵,单名一个远。”
“识字吗?”
“不生僻的都认识。”
“之前在营中做什么的?”
“百夫长。”
“为何闹事?”
赵远哼了一声,“克扣军饷的不算闹事,我讨回我该得的年资反被诬闹事,天理何在?”
陆明时不置可否,轻轻活动了下手腕,“敢与我比划两下吗?”
他没穿铠甲,一身长袍,看着像个俊俏书生。*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赵远当他与何铭山一样,是朝廷派下来苛待他们的文官,心里十分瞧他不起。
赵远嘲讽道:“比划一下我都怕掰折了你,还比划两下呢。”
沈元思闻言忙后撤了两步,他怕赵远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陆明时让赵远先出手,赵远家中世代从军习武,他的功夫并不差,又想着狠揍陆明时一顿出口恶气,没想到拳头砸出去不仅没打到陆明时身上,还被他趁势一折,抬腿扫向下盘。
赵远灵敏地跳起来,陆明时的速度比他更快,以掌作刃砍向他颈间,赵远连连后退,退无可退时只好硬着头皮出拳应击,却拳拳慢他半拍,都落在陆明时的防守和回击的范围内。
陆明时收着力道跟赵远走了十几招,然后一脚踹在他胸前,将他踹出去一米多远,回身踢起枯枝为刀剑,正正抵在赵远喉间。
赵远十分窘迫,气得脸都红了。
陆明时大气不喘地问他:“你在战场上杀过人吗?”
“杀过二十八个戎羌蛮子。”
“能遇上这么多废物,你运气倒也不错,”陆明时语气略含嘲讽,“你这身手,也就堪堪做个百夫长而已。”
技不如人,赵远被奚落得无话可说。
沈元思在一旁看得清楚,赵远的身手虽然比不上陆明时,但也没有陆明时说得那么差劲,他有二十八人头军功在身,若非上头有人压着,在北郡做个校尉绰绰有余。陆明时大概只是为了削一削他的傲气。
见陆明时递了眼神过来,沈元思清咳一声,对赵远说道:“原来的地方你是回不去了,现在问你愿不愿意跟着陆安抚使,做其麾下亲兵的百夫长?虽然职位不高,但眼下却是你唯一的去处。”
赵远一愣,望向陆明时,“陆……安抚使?哪个陆安抚使?”
陆明时说道:“鄙人陆明时,北郡没有第二位安抚使。”
赵远神色一变,态度瞬间恭敬了起来,“难道是活捉了戎羌世子的那位小将军?”
沈元思点点头,“正是他,还有我,姓沈,眼下是铁朔军的骑兵总校尉。”
“陆将军,沈将军,”赵远突然十分激动,跪在地上给陆明时砰砰磕了三个头,“小人愿做将军亲兵,莫说是百夫长,就是做个武卒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