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淡银色的涟漪。那涟漪并非柔和的水波,而是蕴含着磅礴巨力和星辰意志的冲击!
“铛!!!”
惨白骨刃狠狠刺在那层看似无形、实则坚不可摧的星辉真元之上!预想中血肉撕裂的声音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如同巨锤砸在万年玄冰上的刺耳爆鸣!
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反震之力顺着骨刃狂猛地倒涌回去!
“呃啊!”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树冠中传来。一道纤细矫健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攻城巨锤狠狠砸中,再也无法隐藏,被硬生生从茂密的枝叶间震飞出来!
那身影在空中狼狈地翻滚了数圈,才凭借惊人的柔韧腰力,险之又险地单膝跪落在一根粗大的横枝上,稳住了身形,剧烈地喘息着。她手中那柄淬毒的惨白骨刃,此刻竟布满了细密的裂纹,仿佛随时会彻底崩碎。
刘周这才抬眼望去。
袭击者是一个女子。一身不知名兽皮鞣制而成的贴身短打,染成了与雨林苔藓近似的深绿与褐色,勾勒出充满野性力量感的修长身段。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在透过稀疏树冠洒下的斑驳光线下,泛着蜜蜡般的光泽。脸上涂抹着几道用某种暗红矿石研磨成的油彩,如同古老的图腾,遮掩了部分面容,却更凸显出那双眼睛——像两颗未经打磨的黑色宝石,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刘周,瞳孔深处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痛楚。她的嘴角溢出了一缕鲜红的血线,显然方才的反震之力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
“圣武境?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声音带着南疆特有的沙哑腔调,因受伤而有些气息不稳,但依旧透着岩石般的冷硬和警惕,像一头受伤后更加危险的母豹。+r?c,y,x*s~w..~c^o*m_
刘周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她,并未在意她眼中的敌意和戒备。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女子紧握骨刃、微微颤抖的右手手背上。那里,并非伤痕,而是烙印着一个极其诡异的印记!
那印记约莫铜钱大小,并非画上去的,而是如同活物般深深烙入皮肉之中。它呈现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污血,核心是一个扭曲的、仿佛无数痛苦灵魂在挣扎呐喊的漩涡图案。一丝丝极其微弱、却粘稠阴冷到极致的邪异气息,正从那印记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和怨毒,不断地试图侵蚀女子的血肉生机,如同跗骨之蛆。这气息,与刘周之前感应到的、血魂教留下的污秽波动,同出一源!
“血魂教的‘噬魂血咒’?”刘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雨林的湿闷,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冷意,“看来你的族人,遭遇了很不好的事情。”
“噬魂血咒”四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拓跋月的心上。她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充满野性的黑色眼眸瞬间收缩,瞳孔深处压抑的痛苦、愤怒和绝望如同火山熔岩般翻涌上来,几乎要将她吞噬。
“住口!”她嘶声低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兽,握着布满裂痕骨刃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剧烈颤抖,“你们这些邪魔的走狗!休想……休想再……”
她的狠话戛然而止。因为对面的刘周,动了。
他并未攻击,甚至没有向前迈出一步。只是抬起了右手,五指修长而稳定。指尖之上,毫无征兆地,跳跃起一簇火焰。
那不是凡火。
它纯净得如同最上等的琉璃,呈现出一种内蕴万物生机的温润青碧之色。火焰中心,一点赤金流转,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秽、赋予万物初始生机的磅礴气息。火焰静静燃烧,没有灼人的高温扩散,反而使得周围粘稠的瘴气如同遇到天敌般,发出更加尖锐的“滋滋”声,惊恐地向后退缩。
丹火!源自丹道仙人传承,蕴含天地造化之力的本源之火!
刘周的目光落在拓跋月手背上那蠕动的暗红血咒上。他指尖轻弹。
“嗤!”
那簇青碧中流转赤金的纯净丹火,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火线,瞬息跨越两人之间的距离,精准无比地射向那诅咒的源头!
拓跋月瞳孔骤缩!她本能地想要躲避,但那火线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她刚刚升起念头,那道蕴含无上净化气息的火线,已经如同拥有灵性般,轻柔却不容抗拒地缠绕上了她手背的暗红印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灼烧的焦臭。
只有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仿佛冷水滴入了滚油。
在拓跋月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那折磨她族人、如同跗骨之蛆般难以祛除的“噬魂血咒”,在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