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精灵女王卡沙，那双总是淡然如水的碧色眼眸也骤然收缩，闪过一丝惊异。

六阶巅峰的神魂，去承受九阶突破时那毁天灭地的能量洗礼和规则冲击？

这跟拿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区别？

不，比那还要凶险万分！

一个不好，就是神魂俱灭！

“那你......你小子是怎么扛过来的？！”

高阳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也顾不上什么前辈高人的风范，这事儿实在太离谱了。

墨影尘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

“当时内外皆是绝境。外界有庞大到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疯狂涌入体内，根本无法疏导，只能硬抗。”

“加上之前因为一些特殊的机缘，我的灵海比身体和灵魂更早一步，凝聚了一点九阶的‘种子’。”

“实在没别的办法了。”他摊了摊手。

“只能把所有能动用的东西都填进去。”

“职业的力量，积累的感悟，精神力，灵魂本源……能烧的不能烧的，通通点燃。”

“化作最后的屏障，勉强护住肉身不被那狂暴的能量彻底撕碎。”

“侥幸......赌赢了而己。”

最后那几个字轻飘飘的，但其中蕴含的九死一生和疯狂决绝。

让高阳和卡沙都陷入了沉默。

......

整个房间一时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三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好半晌。

高阳重新坐下，眼神复杂地又上下打量了墨影尘好几遍。

“不管过程多离谱，能成九阶，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定了定神，“那你真正想问的问题是？”

墨影尘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才是他此行的关键。

“突破之时，我燃烧了一切，但原本的死灵法师职业之力，却似乎并未彻底湮灭。”

“还留下了一缕极其微弱的本源......就像一颗种子，沉寂在了我的灵海深处。”

他看向高阳，目光带着探寻。

“晚辈想请教前辈，凭借这缕残存的种子，是否还有可能.....让我重新寻回死灵法师的职业道路？”

高阳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飞快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旁边的卡沙也微微偏头，显然对这个涉及到力量体系根基的问题很感兴趣。

就在墨影尘心头微沉，以为会得到一个否定或模棱两可的答案时。

高阳猛地一拍大腿！

“有！”

声音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