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将脸挡在臂弯下,湿漉漉的袖子贴在脸上,却还是觉得热。·我,得*书_城, ~首*发-
一圈圈水纹荡过来,撞到她的身后。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扯住了她的袖袍。
“阿玉,水里凉,还是快出去吧。”
耳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沈延玉点了点头,由他牵着自己的袖袍走。
到了岸上,沈延玉还是低垂着头,双手环在胸前。发间的水还在滴落,滑过脖颈时有些痒痒的。
一件没有打湿的衣袍轻轻搭在了她背后,沈延玉急忙将它裹紧了些身子。
山坡另一边,大山的喊了一嘴:”姑娘,山下有人来了。
听到大山的声音,沈琏的身子一顿:“我,我先走了。我们一起出去,对你不好。”
沈延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只见得沈琏离去的背影。她抿了抿唇,自然知道他是怕坏了她的名节。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风吹得她身子发凉,她才往山坡上走去。
她皱了皱眉头,想到沈琏,只觉得心乱如麻,却又忍不住想起他。
那句“心头血”言犹在耳,还有他那时的眼神,饶是她很少同其他男子接触,也看得出那眼神中的缠绵悱恻。!暁*税¢宅. ′已,发*布.嶵?新?蟑¨結?
沈延玉拍了拍脸颊,脚步一顿。
不对,不可能的。她们是堂兄妹,虽然她知道沈琏的生父另有其人。
可沈琏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又怎么可能对她有旁的心思。
而且,他刚刚只字未提,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碰到她,分明是在恪守礼节。
一定是是她听错了,或者是沈琏病得糊涂了。就算他那样说,说不定也不是出于男女之间的心思。
沈延玉定了定神,脸上的绯色才消退了一些。一定是她最近太劳累了,才会误会。
思及此,她才放松了些,等她回去将去除蛊毒的法子告诉他们之后,也许她真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而在点翠潭的对面,一个高大的男子慵懒地靠在树上,戴着半边金色面具,只露出俊挺的鼻梁和凉薄的唇。
他啧啧地摇了摇头,尾音上挑带着几分惋惜:“我送你这么一份大礼,你竟然还有别的小情郎,真是不乖啊。′衫?叶/屋. \更′辛!醉`筷/”
他抬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发出一声嗤笑:“哥哥爱妹妹,还真是天大的丑闻了。”
旁边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现在他旁边,看不清面容。
“岳县的事情,我还算满意,”那男子的声音顿了顿,挑眉看着他,“说吧,你想要什么?”
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伸手拍了拍斗篷男子的肩膀,嘴角勾笑:“我要,沈延玉。”
“如你所愿。”那男子身子一顿,随后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第59章 各有心思
岳县城门外,马车已经行驶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沈延玉撩开帘子回头望去,岳县的百姓还站在原地,目送着她们离去。
日光融融,落在她发髻间的翡翠簪子上。沈延玉见着岳县和那些百姓的身影渐渐模糊,良久,她才放下了帘子。
在岳县待了快半个月,现在要离开,她的心里倒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这半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也见到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总归和刚来这里时的心态不太一样了。
不过,好在岳县的蛊毒全都解了,又有了朝廷的赈灾款,想必等新的县令上任了,情况定然会慢慢好起来。
沈延玉掩嘴打了个呵欠,阳光透过轻晃的窗帘照进来,无事一身轻,她靠在软垫上就睡了过去。
马车的轮子碾过官道,扬起纷纷的尘土。
此时正睡得安稳的她还没有想到,这一次回去,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雀翎宫内,沈元朗垂首立于殿下,桌案上的香炉烟雾缭绕。皇上靠在龙榻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奏折。
良久,他将奏折往面前的桌案上一扔,十指相扣垂在身前,颇有几分倦态的眼随意地望向沈元朗:“岳县的事,你办的还像个样子。”
沈元朗却突然跪在了地上,总是透着雾气的眼里像是带了几分惧意:“父皇,儿臣有罪。”
“哦?你有何罪?”皇上的肩膀倒是微微放松了些,语气平和没有丝毫责怪,却也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沈元朗将手举过头顶,声音带了几分犹豫:“儿臣没有看管好岳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