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响起。_d.i.n/g.d`i-a_n/s¢h!u.k¨u\.?c.o/m?
很快,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还有三张空荡荡的,再也不会有主人的座位。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穿过玻璃窗,在空气中投下丁达尔效应的光路,无数微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浮沉,舞蹈。
一切都安静得过分。
林默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脊背挺得笔首,像一杆即将绷断的标枪。
他死死地盯着那三张空位,仿佛要将它们看穿。
一天了。
从早到晚,那三个人,都没有出现。
他心中的巨石,在漫长的煎熬中,终于缓缓落了地,却又砸起了更汹涌的尘埃。
楚天行收拾好东西,单肩挎上书包,从他身边走过。
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室里,被放大了数倍。
“他们……”
林默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干涩,沙哑,像一块被遗弃在沙漠里的枯骨。
“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楚天行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他只是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身体紧绷的少年。
“你觉得呢?”
这句反问,比任何肯定的回答,都更有力量。
林默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
这双手,昨天还颤抖着握着注射器。
这双手,亲手将那三个噩梦般的人,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缓慢地站起身,动作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山′叶_屋+ ·首,发,
他走到楚天行面前,深深地,弯下了腰。
“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不再有丝毫的颤抖,只剩下一种燃尽一切后的死寂与平静。
“从今天起,我的命是你的。”
“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楚天行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他。
少年的眼中,曾经的懦弱与哀求,己经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绝望,疯狂,与新生的,扭曲的忠诚。
“那就走吧。”
……
楚天行的家,一尘不染。
极简的装修风格,黑白灰的色调,让整个空间显得空旷而冷清,与林默那个堆满杂物,充满腐朽气息的家,形成了两个极端。
林默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楚天行没有理会他。
他只是随意地将书包扔在沙发上,然后抬起手,对着空无一物的客厅,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空间,荡起了一圈无形的涟漪。
下一秒。
一道惨白色的,修长得不成比例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林默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是一个怪物。
一个只可能出现在最深层噩梦里的,畸形的造物。
它有着近乎人类的轮廓,皮肤却是一种病态的,近乎透明的惨白,紧紧地包裹着身下嶙峋的骨骼。
它的西肢,长得不可思议,指尖是漆黑如墨的利爪。
最恐怖的,是它的头。
光滑的头颅上,两个深不见底的空洞眼窝,仿佛能吞噬掉一切光线。-零·点\墈?书* `追^蕞*歆?璋+结/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短促的抽气声,从林默喉咙里泄出。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支配了一切。
他踉跄着向后退去,被自己的脚绊倒,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个怪物,缓缓地,转动了它那颗光滑的头颅,两个空洞的眼窝,精准地看向了瘫倒在地的林默。
楚天行淡漠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清晰地传入林默的耳中。
“为什么要害怕?”
“这东西,可是你你昨天,亲手创造出来的。”
这句话,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了林默混乱的思绪。
我……创造的?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那个惨白的怪物。
恐惧,并没有因此消退。
反而,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扭曲的情绪,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