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笔，慢吞吞地写起来。

主卧浴室。

苏婉好不容易给抱着塔的陆昕洗完了澡。小家伙穿着毛茸茸的兔子连体衣，粉粉嫩嫩，脑袋上还有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可爱极了。当然，怀里依然紧紧抱着她的亮亮塔。

“哇，我们昕昕是小兔仙！”苏婉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陆昕低头看看自己的新衣服，又摸摸兔子耳朵，高兴地咧开嘴笑：“兔兔！昕昕兔兔！”

“对！昕昕是小兔兔！”苏婉抱着她出来。

陆昕穿着新衣服，抱着塔，显然很兴奋。她扭着身子要下地：“走！走！”

苏婉把她放到走廊地板上：“好，昕昕自己走，去找哥哥？”

陆昕立刻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地往前走，目标明确——琴房！那“叮叮咚咚”的声音对她有莫名的吸引力。

苏婉跟在她后面。陆昕熟练地爬着楼梯。

琴房里，陆暄正跟那个顽固的小节死磕。他一遍遍弹那段，速度不快，但每一次都异常专注。可每次到了那个点，手指就像有自己的想法，总会在那里顿一下，发出一个不和谐的音。他没有暴怒，只是停下，盯着琴键，眼神里是那种沉默的、跟自己较劲的固执。他再次抬起手，准备继续。

就在这时——

“哥…哥！”一个清脆的小奶音在门口响起。

陆暄的动作顿住，回头看去。

只见门缝里，挤进来一个粉色的“小兔子”。陆昕穿着连体衣，脑袋上的长耳朵随着她仰头一颤一颤的。她抱着亮亮塔，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小脸上全是好奇和开心。

“哥哥！叮咚！”她指着钢琴。

陆暄眼底那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在看到妹妹这傻乎乎又可爱的样子时，悄然化开了些。他声音放轻了：“昕昕？你怎么来了？”

“昕昕兔兔！”陆昕骄傲地展示自己的新衣服，还抱着塔往前凑，“哥哥，塔！叮咚！”

苏婉出现在门口，笑着解释：“新衣服，兴奋着呢，非要来找‘叮咚’。”

陆暄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再看看那架钢琴，心里那点跟自己较劲的固执不知不觉淡了。他朝陆昕招招手：“昕昕，过来。”

陆昕立刻“哒哒哒”跑过去，小兔子尾巴（连体衣后面有个毛球）一抖一抖。

陆暄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旁边的琴凳上（确保她不会掉下去）：“昕昕坐好，看哥哥弹琴。”

陆昕抱着塔，坐得笔首，小脸严肃：“弹！”

陆暄没说什么“打怪兽”，只是微微吸了口气，手指放回琴键。这一次，他不再只盯着那个小节，而是很自然地、带着点放松的心情，从曲子开头弹了起来。流畅的音符流淌出来，当弹到那个让他卡了无数次的地方时——他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无比顺畅地滑了过去！

陆暄自己都怔了一下，但手指没停，接着往下弹，整段曲子行云流水般完美衔接。

陆昕在旁边看着哥哥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舞，听着好听的“叮咚”声，大眼睛一眨不眨，小嘴微微张着，完全被吸引住了。

苏婉靠在门边，看着儿子专注弹琴的侧脸，再看看女儿那入迷的小模样，无声地笑了。家里很忙，很闹，但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