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冲动。

“嗯！好！都听姐姐的！”叶夕雾答得爽快，笑容明媚。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地来到了灯火通明的饭厅。

此时，叶家老夫人端坐上首，精神矍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威严的叶啸将军坐在老夫人下首，虽面容严肃，眼神却透着温和。旁边还坐着叶啸的几位姨娘，皆是安静恭谨。叶冰裳的兄长叶泽宇也己落座。

见她们姐妹俩进来，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立刻绽开，连忙招手：“哎哟，我的两个囡囡可算来了！快，快到祖母身边来坐！”她特意留出了自己左右两侧的位置。

叶冰裳和叶夕雾乖巧地上前行礼问安，然后在祖母指定的位置坐下。叶啸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严肃的脸庞也柔和下来，拿起公筷，先给老夫人布了菜，又夹了一块叶冰裳爱吃的清蒸鲈鱼放到她碗里，接着也给叶夕雾夹了她喜欢的红烧排骨。

坐在对面的叶泽宇见状，故意拖长了调子，做出不满的样子：“唉，爹，您这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给冰裳妹妹夹菜也就算了，叶夕雾这丫头平日里上房揭瓦、顽劣得很，也叫‘乖’吗？怎么也不夸夸我？我可是您亲儿子啊！”

他这话本是玩笑，想逗乐大家。谁知叶啸眼睛一瞪，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放：“你这混账东西！出息没长多少，倒学会跟你妹妹们争风吃醋了？你若有冰裳一半的沉稳懂事，为父做梦都要笑醒！再看看你现在，整日里不务正业，招鸡斗狗，没个正形！我没教训你就不错了，还敢在此聒噪？”

眼看父亲动怒，叶泽宇缩了缩脖子，正要辩解，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父亲息怒。”叶冰裳适时地开口，声音清越柔和，如同清泉流过山石，瞬间打破了僵局。

她看向叶啸，眼神温婉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恳求，“兄长方才不过是玩笑话，逗祖母和父亲开心罢了。兄长前些日子还同我说起，想向父亲请教军中事务呢。父亲莫要当真生气，气坏了身子，祖母和我们都该心疼了。”她又转向叶泽宇，带着点小女儿家的俏皮，“兄长，还不快给父亲赔个不是？看把父亲气的。”

叶泽宇立刻会意，赶紧起身，对着叶啸作揖，嬉皮笑脸道：“爹，儿子错了！儿子就是看您给妹妹们夹菜，眼馋了嘛！您别生气，儿子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他偷偷对叶冰裳眨了眨眼，满是感激。

叶啸看着大女儿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争执，还给了儿子台阶下，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无奈。

他重新拿起筷子，对着叶冰裳叹道：“你呀你，真不知道谁才是妹妹！你兄长若有你一半的懂事，为父何至于此？不过你也别太纵容他了。”话虽如此，语气里的火气己然消了大半。

叶冰裳只是温婉一笑，不再多言，安静地用膳。一顿饭在叶冰裳的调和下，重新恢复了温馨和睦。

饭后，叶冰裳回到自己的揽月轩。沐浴更衣，卸去钗环，只着素白寝衣。嘉卉替她放下层层纱帐，正要吹熄外间的灯烛，忽听叶冰裳轻“咦”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嘉卉忙问。

叶冰裳站在窗边，看着窗棂外不远处一株光秃秃的梧桐树枝桠上，静静地立着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夜色中，它的轮廓几乎与树枝融为一体，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隐隐反着微光。她想起回府时在巷子里似乎也瞥见过一只乌鸦。

“没什么，”叶冰裳微微蹙眉，心头掠过一丝极淡的不安，“只是觉得这乌鸦……有些怪异。”这种巧合让她略感不适。“嘉卉，把它赶走吧。”

“是，小姐。”嘉卉应声，拿起窗边一个拂尘，走到窗边作势驱赶。那乌鸦仿佛受惊，“扑棱棱”地拍打着翅膀，很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叶冰裳看着乌鸦飞走的方向，那点不安也随之散去。她只当是冬日里寻常的鸟雀，并未深想。待嘉卉服侍她躺下，吹熄了灯烛，帷帐内很快传来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沉入梦乡之后不久。那只漆黑的乌鸦，又悄无声息地飞了回来，依旧落在原来的枝头。它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塑，那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穿透薄薄的窗纱，精准地落在床榻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纱帐，窥视着帐中安眠的绝色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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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深处，一座偏僻荒凉的冷宫。

这里没有温暖的灯火，没有服侍的宫人，只有冰冷的月光透过残破的窗纸洒进来，映照着屋内简陋到极致的陈设。

澹台烬并未入睡。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袍，静静坐在冰冷的石凳上，闭着眼睛。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