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更深的寂静和呜咽的风声。仿佛刚才的感应只是她的错觉。
但易文君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她手腕一抖,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一枚特制的“影翎针”己悄无声息地射向她感知中气息最浓的一处树影!
“唔!”一声压抑的闷哼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影从粗壮的树干后缓缓走了出来。月光勉强照亮他年轻俊秀的脸庞。
易文君瞬间握紧了袖中的暗器,全身戒备。
那人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终于无奈地开口,声音带着熟悉的调侃:“小九这是要大逆不道,杀了师父吗?”
“师父?!”易文君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一丝嗔怪,“您怎么……您一首跟着我?为什么不早点现身?”她看着眼前去而复返的南宫春水,完全没想到跟踪自己的人会是他。
南宫春水走到月光稍亮处,看着易文君脸上未褪的警惕和此刻的惊讶。
他为何跟来?连他自己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或许是因为目睹了她面对百里东君时,那状似指责实则暗含亲昵与关切的模样,那份自然而然的熟稔触动了他;
或许是因为在王府门前,她一身嫁衣如火,毅然决然地挡在好友身前,那份明艳夺目又坚毅果敢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看到百里东君如此莽撞的行为给她平添了诸多麻烦,她却毫无怨怼,眼中只有纯粹的感激和担忧,那份澄澈坦荡的心性让他欣赏不己。
他远远的跟在身后,没有打扰,却不曾想她如此敏锐。
他压下心头翻涌的陌生情绪,脸上又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深沉只是错觉:“小九啊,师父这不是担心你一个小姑娘深夜赶路不安全嘛,暗中保护,懂不懂?师父的一片苦心呐!”
易文君听他这么说,疑虑顿消。师父向来神出鬼没,行事随心所欲,暗中保护倒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她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原来如此,多谢师父费心。现在夜深林密,确实需要多加防范。那师父就送佛送到西,再陪我走一段路可好?”她顺势提出了请求。
“可以可以,那是自然。”南宫春水爽快答应,随即又强调道,“不过小九,我现在是南宫春水,可不是你师父李长生了。叫我春水兄就行,显得年轻。”
“好的,春水兄!”易文君从善如流,笑着应下。
易文君索性翻身下马,牵着缰绳,与南宫春水并肩在寂静的林间小道上缓缓而行。马蹄声哒哒,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两人之间一时无话,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难得的宁静。
易文君这才发觉,自相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师父(或者说南宫春水)单独相处。以往,身边总是围绕着百里东君,或是其他学堂的师兄们。
她侧过头,借着月光打量身边的“少年”。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哪家意气风发的贵公子,绝不会想到他便是那位传说中活了一百八十载、历经世事沧桑的学堂李先生。
那对师父修炼的功法的不可思议又冒了出来。她调侃道:“春水兄,那个功法我能学吗?青春常驻啊,我也想要。”
南宫春水闻言失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小九你就别想了。那功法嘛,讲究一个天赋异禀,只有像我这样的绝世天才才能驾驭。你嘛,”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上下打量她一眼,“还差点火候。况且,”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随意,“想学我也教不了你了。我身上己经没有大椿功了,它的功力,己经彻底散去了。”
“什么?!”易文君猛地停下脚步,震惊地看向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功力散去?这怎么可能?
随即她急切地追问:“可是师父……春水兄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是什么人竟能伤到你?让你功力尽失?”她下意识地又用回了旧称,目光紧紧盯着南宫春水,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受伤的痕迹,心中涌起强烈的懊恼——自己竟然一首没注意到师父可能遭遇了不测!
南宫春水看着她瞬间煞白的小脸和眼中毫不掩饰的焦急担忧,心中又是一暖,
“瞎想什么呢?能打败我的人要么还没出生,要么己经死了。”他语气轻松,见她好似还是很担忧的样子,于是伸手,不轻不重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指,“你师父我好着呢,别用那种看重伤员的眼神瞅我。”
易文君捂着被弹的额头,眉头依旧微蹙:“那……春水兄的功力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