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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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诀的某处竹林中,有一座茅屋。
叶鼎之专注地在院子里练剑。
玥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蛊惑响起:“叶鼎之,你在此练剑又有何用?易文君穿上嫁衣的样子,你不想看吗?她马上就要成为琅琊王妃了!萧若风,可是下令灭了你满门的北离皇帝之子!难道你就甘心看着她投入仇人之子的怀抱,一生囚禁在那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成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叶鼎之剑势微顿,随即恢复流畅。他背对着玥卿,声音平静却透着冷意:“我的事,不劳费心。”
玥卿继续道:“跟我回天外天!我能给你更强的力量!只要你助我我们复国,届时身为第一高手的你,还怕抢不回心爱之人吗?”
叶鼎之并不信她的话,若不是她和“尹落霞”长得相似,想必是有关系的,他才不会让她在这里大放厥词。
虽然他和北离皇室有血海深仇,但也不想因个人利益,引得国家毁灭。
可是,文君联姻却是确有其事。
文君喜欢萧若风吗?婚期定的如此仓促,想来并非是早有安排,其间应当有蹊跷。上次在千月镇时未曾看到她,她应该就是因为此事而归家的吧。东君并未向我说明文君要联姻之事。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上次终试之时,他们还未曾相认,后面又是匆匆一见就要告别。那时他本想着总有机会再见,自己的心意肯定能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向她表白。但没想到会等到她要大婚的消息。
不管文君是否愿意,他都要去见她一面。若是心甘情愿,他即便苦涩也会送上祝贺,但若是不情不愿,他会救她。
叶鼎之下定了决心,尽管天启对他有通缉令,此次前去必定不会太平,但是这挡不住他要去见文君的心。
不过现在的他就算去了也没有办法帮上文君的忙,他得将魔仙剑的招数练的更透彻。于是他去求助烟凌霞,在她的指导下,魔仙剑大有所成。于是准备动身去天启。
玥卿得知叶鼎之要前往天启,她本想拦下叶鼎之:天启高手如云,他是被通缉的身份,此去他的目的还是破坏一个亲王的婚礼,必定凶多吉少。她还靠着叶鼎之天生武脉的身体帮助父亲出关复国呢,他要是死了,谁来帮他们复国?
可是她却根本拦不住执意前去的叶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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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宗之内,距离那场举世瞩目的婚礼仅剩数日。府邸上下己被愈发浓重的喜庆红色所包裹,仆役们步履匆匆,脸上带着紧张与忙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易文君所居小院的相对宁静。
萧若风几乎每日都不厌其烦地遣人送来各式物件。有时是沉重的一箱箱珠宝首饰,流光溢彩;有时是成匹的顶级云锦绸缎,光滑如镜;有时是精巧绝伦的珍玩摆件,价值连城。美其名曰“聘礼”,更是做足了即将迎娶心仪女子、恨不能将天下至宝奉于她面前的痴情郎君姿态。易文君看着那些几乎要堆满偏房的贵重物品,颇感无奈,寻了个机会委婉劝道:“小师兄,实在不必如此破费,心意文君领了。”
萧若风却只是温润一笑,眼眸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炽热与执着:“文君此言差矣。做戏,自然要做足全套。既然对外宣称你我‘两情相悦’,我这‘情难自禁’、‘恨不能倾尽所有博卿一笑’的样子,总得让父皇、让满朝文武、让天启城的百姓都信以为真才行。否则,岂不是显得虚假,平白惹人猜疑吗?”他理由充分,言辞恳切。易文君略一思忖,觉得确有其道理,便也不再坚持,由着他去了。
萧若风和易文君按照嫁娶的规矩,婚前新人不宜见面。所以他总是给她写信。他的信笺如同雪片般,每日准时送达影宗。
有时,展开信纸,里面会滑落出一枚精心制作的叶脉书签。叶片脉络清晰舒展,保存完好,最令人惊叹的是,在那天然的纹理之上,竟有人用极细的墨笔,勾勒出易文君清丽绝俗的侧颜轮廓,虽只寥寥数笔,却神韵宛然,栩栩如生。
他在信中写道:“闲来偶得金秋落叶一枚,纹理天然如画,忽忆师妹月下倩影,心有所动,信手涂鸦其上。技艺粗陋,难描师妹神韵之万一,聊表寸心,望师妹勿嫌粗鄙。”
有时,信使会郑重其事地捧来一只小巧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朵沾着清晨露珠、娇艳欲滴的月季花,花瓣层层叠叠,色泽饱满如霞。
他解释:“晨起于园中练剑,见墙角此花沐光独放,灿若云锦,生机盎然。刹那心念师妹笑颜,遂不揣冒昧折之,遥寄与师妹,愿共赏此一刻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