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濒死状态下依旧如此明亮、如此不顾一切。那眼神里的决绝和某种近乎神圣的使命感，让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旁边的福尔泰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脱口低呼：“她……”后面的话却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满眼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被严密护卫着的乾隆皇帝，原本威严沉静的目光也骤然锐利起来。他离得稍远，但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依旧清晰地捕捉到了那抹从尘土和血污中挣扎抬起的、惊鸿一瞥的容颜，以及那双即使在濒死边缘也死死盯着御旗的、燃烧着执念的眼眸。那眼神……太过纯粹，太过不顾一切，绝不像刺客。她是谁？为何如此拼命？那个包袱……是什么东西？乾隆心中瞬间涌起惊疑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触动。

小燕子沾血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破碎的气音。她的左手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拿起包袱给皇上。

“包…袱…皇…上…” 她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随即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鲜血在她身下的泥土里，无声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