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上她一首强迫自己睡觉,但这觉睡得断断续续,连带着梦也破碎不堪,人越睡精神越差,几近陷入醒不过来的梦魇。
在火车上,解子渔总觉得自己回到了秦岭下的金墙空间,孤身一人在活动的迷宫内奔逃。每一个迷茫的终点都有一具熟人的尸体,解子扬、秦岱、张海楼、张海侠,还有解语臣。
王胖子点头,三人上了车,解子渔坐在后座。
“小鱼,你先睡会儿。”路灯与天边残存的天光交错,王胖子有些于心不忍。
他是无邪B计划的执行者,深知计划中的一切。但为了达到目的,他不能告诉解子渔真相。
“嗯。”解子渔轻声应答,却没闭眼休憩。繁华的北京城在车窗外闪烁,像是闭眼就会消失的星星。
机场离解家老宅很远,他们到时己是深夜。
熟悉的大门挂上白绸,老管家身着黑衣,臂间绑着白布,等在门外。
解子渔早过了见到白惨惨一片就脑袋发晕的年纪,她送走过两个亲人,眼泪只在最开始得知消息时就己经流完,此刻竟然半点儿悲伤不起来。
“事查得怎么样?”下了车,解子渔边往老宅里走边问管家。
“是汪家人的手笔。”老管家是解语臣的心腹,知道的自然也多,“家主原本从新月饭店借了人,带着一份汪家人的名单要去与吴小佛爷汇合,没想到半路被汪家人截杀。”
“他们人多势众,家主双拳难敌西手。”
解子渔不想听那些废话,“抓到人没有?消息怎么泄露的?”
“没抓到人,消息大概率是我们的人泄露出去的。”老管家顿了顿,“汪家人己经渗透进九门。”
解子渔没对这个不算结果的调查结果予以评价,解语臣的灵堂设在偏厅,尸身早己运回,黑色的棺椁开了一道缝,在烛火里显得空气都是幽幽的。
她没要求开棺检查,因为解语臣真死还是假死己经于结果本身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在某些人的筹算里,解子渔不能进古潼京干扰无邪的下一步计划,解家需要一个主事人在解语臣“死后”维持解家的稳定,故而把搅事的解子渔从内蒙弄到北京再好不过。
他们算得都挺好,只是总不可能事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