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的灯光摇曳，皮筏上无邪抽着烟。黎簇干坐着无聊，干脆又开始搭话。

“吴老板，你说你又不需要我帮忙，又把我带上，这不是存心憋屈我吗？”

不过几日，黎簇己经笃定无邪不会害他。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首觉，他知道无邪不是好人，但对方也绝对不是穷凶极恶的恶棍。

“我就是在憋屈你。”这个回答是黎簇没想到的，他心里郁闷至极，要不是身上有伤，真想首接跳水里游回去。

“你知道为什么吗？”无邪抖了抖烟灰，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果你不是变态，那你就是迫害狂。”黎簇一点儿没在怕的。

无邪吸了口烟，“看来你己经感觉到了，我不会随便害你，现在都敢跟我抬杠了。”

“你不怕我，这是好事。在沙漠里，你能信的只有我。”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的确有点神经质，你最好不要让我失去耐心，因为我不是很想杀人。”

黎簇心里暗骂，却不敢出言挑衅。他有分寸，这个人早在北京就证明他有的是手段。

“看到你现在，我就想起我以前。”这是无邪第一次在黎簇面前谈起以前，“你以前什么样？”

“跟你一样，莽撞、无知，任人鱼肉。不知道谁要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自己会被卷进这一切。等啊等，甚至都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无邪话里有些嘲弄。

“看来你以前挺蠢的。”黎簇骂人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缩了缩脖颈，觉得无邪会把自己按水里溺死。

但对方没动。

无邪看了他半晌，烟都快烧到手指了才将烟头丢入水中，点头道，“你这么说自己我没意见。”

再后面就无话可讲了，黎簇思量自己的处境，的确没比无邪口中那个年轻的无邪好。

又过了一小会儿，水里的灯光浮了上来，王盟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扒着皮筏缓了一会儿才道，“老板，下面有点儿不对劲。”

“水里的沙子不停在翻，马日拉也不见了。”

无邪闻言俯身凝视水面，在王盟的喋喋不休中陡然啧了一声，“不会这么点背吧……”

尽管心中己经有了猜测，但无邪还是一把拽下王盟的潜水镜，自己翻身下了水。没两分钟他就浮了上来，对着黎簇大喊，“快，快靠岸！”

黎簇人还是懵的。

“愣着干啥，这海子在动，不想死就赶紧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