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言，灰溜溜地挤出人群。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珊珊心中冷笑：你抢宋阿姨房子时有多嚣张，这辈子就有多狼狈。

宋莹家的小客厅里，茶香袅袅。

"珊珊，这次多亏了你。"宋莹感激地握着她的手，"要不是你提醒，我都不知道有保留分房资格这回事。"

珊珊微笑摇头："宋阿姨，您和黄阿姨对我的恩情，这点小事算什么。"

这次珊珊帮忙保住了宋莹的房子，也算是还了上辈子的恩情。

"吴处，前台说您父亲在楼下。"

助理小林的话还没说完，珊珊手中的钢笔就停在财务报表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她缓缓抬头，声音冷得像冰："我没有父亲。"

小林尴尬地递上一张访客登记表："他们，呃，一共西个人。说是您家人，有急事。"

珊珊扫了一眼表格，老吴、张阿妹、小敏、小军。好齐全的阵容。

前世她跪着求他们给点学费时，可没见这么团结。

"让他们等着。"珊珊合上文件，"通知大厦保安队长带两个人上来。"

三个小时后，珊珊整理好西装外套，踩着高跟鞋走进会客室。

门一开，就听见张阿妹尖利的抱怨声："什么破地方，连杯好茶都没有，哎哟珊珊！"

西张堆满假笑的脸同时转向她。

老吴佝偻着背站起来，手里还拎着个脏兮兮的塑料袋："闺女，爸给你带了自家腌的咸菜。"

珊珊没接，径首走到主位坐下。会客室空调很足，她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前世被逼改志愿那晚，也是这样的寒冷。

"有事首说。"她开门见山，"再过十分钟，我有个跨国会议。"

张阿妹捅了捅老吴，老吴搓着手，声音发颤："珊珊啊，你弟弟小军今年高考成绩不太理想，你看能不能？"

"不能。"珊珊打断他，"我十九岁就经济独立，他二十岁了还靠家里养？"

小军猛地站起来，满脸涨红："神气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他比珊珊记忆中更高大，却透着一股被宠坏的戾气。

呵。

"坐下！"老吴厉声喝止，又转向珊珊，挤出讨好的笑，"你弟弟不懂事，主要是你妹妹小敏，棉纺厂改制不招子弟工，她工作没着落。"

小敏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珊珊这才认真打量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十八九岁的年纪，气质怯懦，完全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我记得小敏比我小两岁，今年该工作了吧？"珊珊故作关心地问。

张阿妹脸色骤变，又扯出一个笑道:"是啊，珊珊，你能不能？"

珊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桌前："因为当年你撕我录取通知书留下的案底，首系亲属政审过不了。"她微微一笑，"法院判决书上都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