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西瓜,掩饰性地咬了一口。前世十年的教师经验让她对高中知识点了如指掌,但这事没法解释。
"可能,我比较会换位思考吧。"她含糊地说,"知道初学的人容易卡在哪里。"
林栋哲突然抬起头:"珊珊姐,你以后肯定能当特级教师!"
珊珊笑而不答。特级教师?她这辈子的目标可比这远大得多。
辅导结束后,珊珊顺路去黄玲家还书。刚进门就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我就是学不进去!"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吼道,"看见课本就头疼!"
"那你将来能干什么?扫大街吗?"黄玲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珊珊尴尬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这时门突然打开,一个瘦高的少年冲出来,差点撞到她。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浓眉大眼,脸上还带着怒气。
"呃,你好。"珊珊后退半步,"我是来还黄阿姨书的。"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哦,你就是那个北大的,对不起啊,我刚和姑妈吵架了。"
原来这就是鹏飞,黄玲常提起的那个侄子。珊珊打量着他,虽然满脸叛逆,但眼神灵动,有种市井小民的机灵劲。
"为什么不想学习?"珊珊随口问道,其实心里早有判断。前世她教过太多这样的学生。
鹏飞撇撇嘴:"没意思。那些公式定理学了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确实。"珊珊出乎意料地赞同,看到鹏飞惊讶的表情,她笑了笑,"但不是所有知识都来自课本。你对什么感兴趣?"
鹏飞眼睛一亮:"赚钱!我上个月倒卖邮票赚了三十块!"
珊珊挑眉。八十年代末的三十块对一个中学生来说不是小数目。
"怎么想到卖邮票的?"
"我们学校集邮的多,但邮局品种少。"鹏飞兴奋地说,"我表哥在广州打工,我让他寄些那边的新邮票过来,转手就能翻倍卖。"
天生的商人嗅觉。珊珊心想。这种对市场需求的敏锐感知是教不来的。
"鹏飞!"黄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
珊珊突然压低声音:"如果你真对经商感兴趣,暑假可以来找我。我有些书可以借你看。"
鹏飞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不觉得我不务正业?"
"条条大路通罗马。"珊珊眨眨眼,"但记住,真正的商人不是投机倒把,而是创造价值。"
说完,她把书放在门口鞋柜上,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鹏飞激动的喊声:"姑妈!那个北大姐姐说我可以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