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夫人在贾母处,商议十二日入宫探视贾元春之事。/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忽有丫鬟在门外禀报说,皇帝派了太监前来降旨。
众人唬了一跳,忙不迭命人摆上香案,各自换了大衣裳去院中听旨。
贾母瞧着那太监眼生,且脸上一丝笑影也无,心中便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料皇帝的第一道旨意是给贾琏赐官,嘉奖其在南安军中立下的战功,封他为正西品云麾使。
虽然贾琏本人满头雾水,贾母、贾赦等人,尤其是王熙凤,俱都喜上眉梢。
众人正要领旨谢恩,那太监又拿出另一封圣旨,却是说贾元春恃宠而骄妄议朝政,被禁足三月,期间不许任何人探视;工部员外郎贾政教女无方,将其贬为六品工部主事。
贾母、王夫人闻言大惊失色,全然忘记了贾琏的好事。
贾政跌坐在地,惊怒交加,他为官二十余载的心血,竟然全部白费了。
真是他的好女儿啊,家里金山银山地将她捧起来了,一点好处没见着,先被她连累得丢人现眼。
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去衙门,面对同僚讥讽嘲笑的目光?
太监走后,贾政一句话没说,甩手去了外书房,他怕压不住火气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贾母、王夫人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各自回了房,最尴尬的当属王熙凤,她因为方才笑得太开心,被王夫人瞪了一眼。+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可她控制不住啊,贾琏的官职比贾政的还高两级,等贾琏给她请封了诰命,她的凤冠霞帔会比王夫人的更华丽。
她连忙吩咐平儿,“快去治一桌酒席,庆贺咱们二爷升官。”
贾琏这时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王熙凤,“你先等等,这事儿有蹊跷!”
贾琏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在南海沿子都做了什么,他不相信皇帝会一无所知。
那么皇帝明知他身无寸功,还给他如此厚赏,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他也不敢告诉王熙凤实情,他不能拆皇帝的台啊。
王熙凤见他欲言又止、踌躇无措的样子,不禁疑惑道:“陛下都下旨了,还有什么蹊跷?”
贾琏硬着头皮含糊过去了。
且说王夫人回到房中,伏案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啊,究竟是得罪了哪个小人,被陛下禁足不说,还连累得老爷被降了职……”
圣旨上的说辞她是一个字都不信。
周瑞家的捡着王夫人喜欢听的话说,“娘娘无子而盛宠,着实惹人眼红,她在宫里根基尚浅,难免会着了旁人的算计……”
她见王夫人从伤心变为了忧虑,继续道:“陛下便是生气,也没有降低娘娘的位份,说明陛下对娘娘还是有情的,只要娘娘复宠,老爷升官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王夫人慢慢冷静了,用帕子擦干眼泪,眼中闪过精光,“你去告诉凤丫头,让她多备些银票,免得娘娘派人来了家里,她再手忙脚乱的,耽误了娘娘的大事。′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是。”周瑞家的领命去了,不到一刻钟,就气鼓鼓地回来了,向王夫人告状,“琏二奶奶说她的金项圈都当完了,最多就能凑出二百两。”
王夫人把茶盏“砰”地放在桌上,骂王熙凤小人得志,“一个西品的花架子,她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她虽然冷笑着,指甲却把手心掐出了血痕。
她筹谋了二十多年,眼看荣国府就要到手了,皇帝的两道旨意怕是会让大房的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她如何甘心?所以,她得帮助女儿,只有娘娘好了,她的谋划才会成真。
次日,果然有太监上门来,王夫人咬牙开了库房,取出五千两,命周瑞家的交给太监。
王夫人丝毫不知,钱还没进宫,就被周瑞家的、小太监各自昧下了五百两。
而她心心念念的贾元春,己经近一个月没见过皇帝了。
凤藻宫内,贾元春拿着银票默默垂泪,她如今是有钱无处使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贾元春猛地抬头,眼中泛起希冀的光彩。
进来的是抱琴,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娘娘,奴婢打听到了,皇后娘娘确实召林家姑太太和表姑娘进宫了。”
贾元春笑中带泪,“幸好母亲及时送来了钱。”
方才让抱琴买通守门的太监出去打探消息,花了三百两。
钱在宫里真是不经花啊。
贾元春抽出五百两,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