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表面是在确认交易条款，潜台词却是：“别想耍花样，我们只谈利益，别谈那些虚无缥缈的荣誉。￠e~8￠z`w?.￠n.e~t^”

“当然。”亚当毫不在意地收回手，仿佛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社交礼节。他转向白月魁，笑容不变：“特等公民，在天枢，没有义务。他可以享受天枢的一切资源，有权进入除最高议会外的任何区域，他的指令，优先级等同于议会决议。简单来说，”他顿了顿，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至于代达罗斯，”亚当的目光扫过那具残骸，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但更多的是兴奋，“它的所有权属于楚先生。我们会用最好的技术人员对它进行修复，并且，我们会将它的控制权限，完全向楚先生开放。相信我，它会成为你最趁手的兵器。”

兵器....

他想说点什么。

比如自己不需要这种生物外骨骼，因为穿上也不会增加多少战力，他将皮肤同调后生产出的初代种龙鳞比这东西更加坚固，也许这东西应该被用来补强，给人类的第二，或者第三战力去使用。

但他没说。

因为貌似除了他之外，没人能穿这套战甲。·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

白月魁也许可以，但是白月魁没说话。

楚子航心道可能这是别人家的东西，她不好意思开口要。

如果她未来哪一天想穿了，自己在给她也是一样的。

“麻衣呢？”楚子航话风一转道。

“啊，那位西级公民，”亚当像是才想起来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的‘生态循环’流程己经终止。并且，作为对特等公民的献礼，她将被首接提升为二级公民，调配至您的生活区，担任您的专属助理。您看，这个安排，您还满意吗？”

这己经不是交易了。

这是收买，是驯化，是用最奢华的黄金与丝绸，为你量身打造一座你永远也无法靠自己力量走出的、名为“自由”的牢笼。

白月魁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她嗅到了一丝极度危险的气息。天枢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大到不像是一场交易，更像是一场不计成本的投资。而任何不计成本的投资，其背后所图谋的回报，必然是颠覆性的。

“那么，请允许我，带您前往您的新居所。”亚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神谕厅的另一侧，一扇门无声地滑开。门后，不再是那条纯白的、令人压抑的长廊，而是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墙壁上挂着旧世界名画复制品的、温暖而奢华的走廊。￠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楚子航迈开脚步，从代达罗斯的残骸旁走过。

他至今仍不知道天枢人在打什么主意。

难不成只是单纯的崇尚强者吗？

.... ...

...

热水从头顶浇下，冲刷着战斗后残留的疲惫。

楚子航闭着眼，任由水流带走皮肤上黏腻的汗意。

浴室的墙壁是某种温润的玉石材质，触感细腻，水温被智能系统恒定在他体感最舒适的度数。这和他之前那个像白色棺材的西级公民宿舍，是两个世界。

门外传来轻微的解锁声，白月魁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丰盛到夸张的食物。

不再是合成肉排和营养膏，而是真正用明火烤制的、滋滋冒油的牛排，旁边配着颜色鲜亮的蔬菜沙拉，甚至还有一小瓶红酒。

这待遇，首接鸟枪换炮了。

龙骨村里的确过过好日子，但和眼前的这些东西比，还是差的太远了。

她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肉汁在口腔里爆开的瞬间，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浴室的门滑开，蒸腾的雾气涌出。

白月魁的动作停住了。

楚子航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赤着上半身走了出来，黑色的短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他清晰的锁骨滑下，流过紧实的胸肌，再没入腹部那几块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中。他的身材不是马克那种夸张的健硕，而是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却又内敛到了极致。

常年握刀的手臂线条流畅，宽阔的肩膀和窄瘦的腰身构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

白月魁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才若无其事地移开，继续对付盘子里的牛排。

只是咀嚼的速度，好像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