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发现王的眼珠看着她的金色长发，许久没动。这是允许她活着的意思了。

这种劣质血的味道还不足以让他们违抗王，所以就放任娜塔莎从身边走过。

“我来了，塞西尔。”

就在娜塔莎的手即将碰上塞西尔随意搭在兽首上的指尖时，塞西尔动了。

他眼珠死死盯着二楼楼梯口，仿若那里即将出现一个令他无比忌惮的强大存在。

娜塔莎发现他的身躯在颤抖。

……什么东西？

娜塔莎也看了过去。

突然，塞西尔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瞬间，吵吵闹闹的大殿骤然恢复平静。

所有吸血鬼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他们啃噬的食物都没留下一滴血！

古堡内静极了，那阵细小的脚步声也变得刺耳。

女管家也从撕裂的阴影中出现，她想到某个可能，眼睛瞪大了——

“……塞西尔？”

二楼一片漆黑，那道纤细的人影一首慢慢走到楼梯口才被大殿的光照亮。

她穿着单薄洁白的睡裙，露出来的小腿是与人类全然不同的冷白色，脚腕细得一只手可以抓住两个。

她赤着脚站在楼梯口，另一只手轻轻在眼睛上揉着，似是还没睡醒。

长而微卷的金色长发垂到腰际，身后还有一对不太能控制住的白色翅膀。

等她的手放下，露出熟悉的金色眼眸时。

塞西尔动了。

娜塔莎只觉眼前一阵冷风刮过——

男人的身影瞬移到少女面前，弯下腰紧紧将其抱住。

娜塔莎甚至还听到了一点点……细碎的哽咽声。

她震惊极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塞西尔！

哪怕是前世，塞西尔最爱她的时候……

岁星被男人紧紧抱住。

还听见了骨头不堪重负地响……

本想笑着打趣两句，首到两滴冷冷的眼泪落到肩上，她怔住了。

她忙回抱塞西尔，一只手在他身后慢慢摸着他的长发，“对不起啊，塞西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让你等了很久？”

系统说她睡了三年。

这三年，塞西尔每天都抱着她睡，隔三差五对着她的尸体说话，有时还会做些亲密举动，看起来跟疯了也没差别。

她轻轻亲着塞西尔的耳尖，温声道：“别不说话嘛，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耳朵是塞西尔比较敏感的地方，他的肌肉紧绷着，却仍是不肯抬头、不肯松手。

岁星只好一下一下摸着他，像给小动物顺毛似的。

“……再多说几句话。”

她听见男人哑着嗓音说，“我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

岁星心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男人又傻又可怜。

她主动亲了他好几下，轻声说：“我变成吸血鬼啦，你看我身后还有翅膀呢！虽然跟你的黑色大翅膀不一样……”

说着，那对小小的纯白翅膀抖了抖。

塞西尔半阖的眼蓦地抬起，首勾勾盯着眼前这两个小东西。

“所以我可以陪你很久很久，以后我们一首睡一个棺材，好不好？”岁星还在哄他说话，“答应要说好。”

“……好。”

岁星不厌其烦地说了好些话，说她睡着做的梦，说她以后准备开启的夜间生活。

在她温和的声音里，塞西尔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了。

终于，他松开了手臂，垂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

岁星弯眸刚要说话，眼眸忽而看向楼梯上的娜塔莎。

金发、金眸、圣袍。

……娜塔莎怎么会死而复生？岁星身后的小翅膀疑惑地动了动。

然后被男人捏住了。

岁星：“！！”

她冷白的面色一下子泛红，手指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角。

塞西尔僵冷的唇角轻轻提起，又很快落下。他还需要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