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x~i+a.n,y.u-k`s~.?c`o_m?
床帐被风拂开一角,隐约能见一只白皙的手。它五指微蜷,轻轻落在床面,指关节处氤氲着淡粉,显出几分脆弱感。
它莹白、干净,似春日最后一捧未化的残雪。
这样白净的掌心却虚虚握着两根湿漉漉的凤凰羽毛。
不一会,她的手被另一只大得多的手握住,连同那两根羽毛一起。
谢暄血眸中一片清明,他醒了很久,双臂圈着怀中人的身子,鼻尖深深嗅着她颈间的气息,眼神痴迷。
她冷白漂亮的锁骨上有他昨晚制造的痕迹,原本平整圣洁的长衫微皱,领口松垮,露出泛红的体肤。
她喜欢他的原型,尽管那是一只……不算毛茸茸的凤凰。他将自己的尾羽送给她,这是凤凰族古老的定情信物。
只是在昨夜,尾羽被弄脏了。
他垂眸去看她的腕,见腕部的淤青消失,他忍不住攥住她的腕骨,亲了上去。眼底有着淡淡歉疚。
他昨晚……失控了,用她的腰带绑住了她的手。还惹哭了她。
后半夜勉强冷静下来,第一件事便是松开腰带。她没有挣扎过,所以腕部没有流血,只落了一些青痕。
他当即为她抹了药,现在只剩一点药香,手腕依旧冷白如玉,十分好看。
岁星睡到下午才醒。
作为一个寡了几百年的魔头,谢暄神智清明时当然能克制不伤她,但新婚之夜西个字给他的冲击太大,岁星被折腾得不轻。`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
“……嗯?”
岁星一睁眼就看见支在枕上看她的男人。她浑身清爽,身体的不适并不明显。
她才看了谢暄几秒,谢暄就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角,黏黏糊糊好久都不肯松开。
“抱歉。”谢暄指腹摩挲她眼尾的红,喉结滚动,“下次你首接用尾羽刺进我的胸口,我会停下。”
岁星哼了声,她当着谢暄的面将尾羽收进识海——也就是她的命脉,然后得意道:“现在你也不能拿出来啦。”
谢暄深深望着她。
她抬起的双臂散出好闻的冷香,搭在他肩头,“我们是夫妻呀,有些事你可以做,如果我觉得不舒服了我会告诉你,没必要用这么血腥的方式。”
“可我有病。”
这个曾以一人之力打下数百座仙域的魔族,话音竟微微发颤。
他眼底压抑着极深的恐惧,他怕自己失控,彻底沦为魔头,更怕他变得面目全非之后她厌弃他、厌烦他。若真到了那一天,他宁可死在她手里。
或者。
他可以先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交由她保管,她的手捧着他的心脏,光是想想他就……
她的声音打断了他魔怔般鲜血淋漓的幻想。
“你没有病,这是功法的问题,而且我会看着你的。”岁星说得很笃定。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对他也有自信。?微?[}趣^小$说£ >>更?;±新^最¤1£快¥?
“……”
谢暄紧紧抱着她。
良久,他说:“好,你看着我。”
“永远不离开我。”他贪婪地加了这一句。
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她没有一次无视他的话。
“好~”
她说。
冰冷幽暗的魔宫里渐渐多了生气。
光秃秃的窗台上多了一排盆栽,花花草草都有,在岁星的照料下长势非常好。幽蓝可怕的鬼火聚在一起成了特别的星空,能将寝宫照出海底的波澜壮阔。
魔君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单调的黑,有绛紫,有墨金,有墨绿……各种颜色搭配,威严不减,莫名其妙给人一种帅了好几倍的错觉。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
连魔族都忌惮不己的巫龙非常喜欢仙草,时常从遥远的放逐之地飞回来,就为了让仙草摸摸它们战损的鳞片……如果可以,它们更希望仙草坐着它们游魔域。
可惜某个爱吃醋的凤凰不允许。
谢暄的情绪稳定太多,完全没有被反噬的预兆。
首到人间大乱。
那时岁星刚刚有孕,跟谢暄一同来人间南边小国游玩。
大雨连下数日,上游滚来的洪水冲垮城墙,转眼之间,大半城市都被埋在水底。
“……天罚。”
岁星被谢暄护在怀中,在云端之上看着底下的人间惨剧。
旱灾,洪水,地震,疫病。半月不到,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