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王阴冷的注视下把完脉,御医说:“岁星姑娘也是学医之人,体质比寻常女子强些,这些伤没有大碍……”
话一落,帝王阴恻恻的声音便响起:“流这么多血还没有大碍?在卢御医眼中什么才是大碍?是否某一日孤病入膏肓了卢大人也要对群臣说没有大碍?”
“!!!”
一句话换了两个称呼,可怜卢御医一把年纪吓得额上满是冷汗。~x/w+b!b′o¢o?k_..c/o`m,
这种皮外伤只要止住血就没有大碍,他身为大夫也会顾忌病人情绪安抚两句,这话真是有口无心。
卢御医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地砖之上以表对帝王的忠诚:“老臣不敢、老臣不敢!老臣……”
容淮冷冷牵唇,目光又落回床上女子身上。
心中升起的杀意就这样轻易被她安静温婉的睡颜抚平。
“罢了,”在卢御医惊恐的表情中,帝王竟没让人拖他出去,而是说:“半月之内,孤不要再看见她身上有伤。”
“是、是!谢陛下……”死里逃生的狂喜被卢御医死死压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不是玩笑,大宣这位帝王心思最是多疑诡谲,往往上一秒还在与你谈笑,下一秒便轻飘飘说出你心底最想掩藏的阴私。
他的怒他的笑都令人脊背发凉,做了七天七夜噩梦也不过如此。*l¨u,o,l-a¢x¢s-w,.?c*o?m*
两个御医开了药就忙不迭走了,离开帝王寝宫许久,心头的恐惧仍未散去。
福全谨慎瞄着床边坐着的男人。
他眼眨也不眨凝视床上人,眸光一会阴一会柔——正如他复杂心绪。
他既知留下她便是限制她的自由,断了她治病救人的理想,又无法忽略心中隐晦渴望。
世人畏他恨他想要他死,只有这个人有着最温柔心肠,真心实意要他活。
容淮慢慢握住这截又细又脆弱的手腕,指腹忍不住在这片柔滑上摩挲。
看在旁人眼中,一动不动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可怕威压,而床上人又如此干净美好——传言仙草旁边必有恶兽守护,眼前不就是最好印证?
“陛下,朝臣们在殿外候着呢,您……”
福全可不敢首接说‘您受伤今日别上朝吧’这种话,这岂不是首接为陛下做决定?与找死无异!
近日大宣并不太平,身为帝王他诸事缠身,频繁毒发也让他嗜血欲望更重。
昨晚若没有她,恐怕他剑下又该多了无数冤魂。
容淮小心翼翼碰了碰她的脸,掌心传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
他眸色微动。
“她醒了告诉孤。=@)完°3*本±?&神{站¨?° .)%首D发?”
福全连忙应是。
几个时辰后。
金殿外,福全太监战战兢兢等着。
一个叫小桂子的太监跑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福全满脸喜色进了殿。
今日上朝那群朝臣又不怕死地请皇帝立后,说后宫没有一位妃嫔,坊间对此有诸多猜测,长此以往恐怕会不利社稷。
帝王不语,冷冷视线扫过几个大臣的脸,刚要让人拖他们下去打到改口为止,身旁福全便小声说:“岁星姑娘醒了。”
容淮甩袖离开。
福全连忙尖着嗓子道:“退——朝!”
底下准备死谏的大臣们还没反应过来。
——啊?怎么他们是不用死了吗?连打板子也不用?甚至不用上夹棍?
见各位大臣不动,福全连忙小跑着过来:“大人们可别再说让陛下纳妃的话了,这……”
“大不了一死!”一个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臣嚷道。他是文臣,最不畏死。虽说帝王有更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还有好些大臣纷纷附和。
福全哎哟几声:“您可小点儿声吧!咱们陛下内力深厚,您这一嗓子,陛下走远了也听得见!”
说罢,福全又小声说:“您难道就不好奇,陛下今日为何这样好说话?”
那大臣也颇为不解:“为何?”
福全:“因为一个女子。”
他点到即止,抱着拂尘笑眯眯走远。
这一句可是彻底炸了锅。
要知道自容淮登基以来身边就没人敢靠近,别说是女子了,就是常年在外征战的武将见了这位帝心难测的陛下都绷紧了皮不敢大意。
诸位大臣哪舍得将自家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送进宫里受折磨?
有时就推荐政敌之女,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