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彼一时也，此一时也。¨b/x/k\a~n.s`h*u_.¨c.o\www. ”曹晃双眸微微发亮，“当时是为了取信太子，不得己才说，是我从破书上偶然看来的法子。

“如今牛痘接种法己被验证是有效的，太子信了这法子，信了我，我们与太子是一伙的！我能考科举，仕途有望。更需要这桩功劳的，是董叔叔他们！

“只要说服太子，让他来操作，把功劳按在董叔叔的头上，董叔叔他们，就能‘将功赎罪’，回京了！到时，复查你祖父的案子，就有了希望！”

董寒苏瞪首了眼，盯着曹晃看：“曹晃，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吗？”

她伸手。

曹晃不敢动。

董寒苏摸摸他的脑门：“没发烧呀？”

曹晃噎住，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调皮！我知道，我是在做一件掉脑袋的事。我要说服太子，与我们一起，欺君。”

董寒苏揉揉被弹疼的地方，不满地瞪他一眼：“你知道，你还敢异想天开！”

曹晃笑了笑，笑容有些落寞：“苏苏，我从小没娘，父亲娶了继室之后，继母迫害我，父亲袖手旁观，渐渐与我疏远，大有让我自生自灭的架势。

“族人嫉妒我家田地多，只管看我家的笑话，没人愿意帮我。.8^4\k/a·n¨s·h`u\.`c/o*m_只有董叔叔，去乡里视察，见我可怜，将我带去府城，还出钱出力让我继续求学。

“董家落难，我无能为力。后来，继母要拉我去做太监，又是你，求太子殿下救了我。

“如此大恩，我这条命就是董家的。苏苏，但凡能帮上董家一点忙，我都愿意去冒险。何况，我这不是还没说吗？

“今日寻你，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问一问你，太子对你祖父的那件案子，是如何看的？对董家人的态度，又是如何？只要有一成的把握，我就觉得，能冒险一试。”

董寒苏心动了。

曹晃说得对，之前是为了取信太子，她无法与爹娘联系，当然只能把功劳给曹晃。

而现在情况不同。

这天大的功劳，太子进献有功，无论如何都要分一半走，即便皇帝不赏他，他在朝野中的声望也会涨一大截，东宫地位越发稳固。

巨大的利益面前，太子顺手帮董家一个“小忙”，何乐不为呢？

董寒苏掐了掐掌心，疼痛提醒她清醒。

她凝重地道：“曹晃哥哥，谢谢你愿意为我董家冒险。太子不会这么快进献牛痘法，我得仔细考虑考虑，到底值不值得冒险。”

曹晃皱眉问：“听你的意思，这一成的把握是有的，苏苏，你在顾虑什么？顾虑乔家吗？”

毕竟方子是苏苏从乔家得到的，若是乔家跳出来，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但乔家未必会跳出来。

因为他们知道怎么预防天花，却不上报朝廷，一定会失去圣心和民心。

“乔家不是问题。你知道吗？祖父的案子，皇上都翻不了，背后可能牵扯巨大，或许会动荡朝廷。”董寒苏死死掐紧掌心，克制自己的无力和愤怒，“董家人回京，一定会引起幕后人的关注。

“他们留在岭南，或许还安全一些。太子若帮董家，就是明目张胆与那些人为敌。

“倘若只是顺手而为的小事，太子一定不会介意帮这个忙，若关系到自身地位会不会动摇，太子怎会愿意为董家冒险？”

董寒苏成日跟在皇子身边混，自然知晓，宫里人人戴着面具，就没有一个人从未欺君过的。

太子也如此。

纪徵的事，太子就隐瞒下了。

她甚至猜想，若纪徵想要把预知梦泄露给皇帝，太子很有可能会下手杀了他。

并非预知梦对太子不利，而是，既然一开始瞒下了，那就只能让预知梦永远成为秘密。

否则，皇帝一定会猜忌太子。

不过，董寒苏瞧纪徵那样子，也没告诉皇帝的打算。

他和他母妃的苦难，一半是乔意婉和许顺安算计的，一半来自皇帝。

纪徵怎么可能不恨皇帝呢？

无非是，没能力报复罢了。

总之，太子可以欺君，但他要衡量风险。

曹晃听到这儿，发热的脑子陡然冷静下来。

他有些心灰意冷：“是我考虑不周，出了个馊主意。若我真冒冒失失去与太子说，恐怕会连累你。”

“曹晃哥哥你的好意，我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