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衢怒了,揪住纪徵的领子,轻轻松松将他提得脚后跟离地:
“老西,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寒苏?真是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纪徵呼吸不畅,呼哧呼哧地喘粗气,脸憋得通红,拍打纪衢的手,并不求饶,只用力看董寒苏,叫道:
“寒苏,你没有做那些梦吗?我没骗你,纪衢会害死你!寒苏,你离开他,离开皇宫,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纪衢气得面红耳赤,一把将纪徵掼到地上,牵住董寒苏的手腕,说道:“寒苏,我们走,不要听他乱说话!”
董寒苏却掰开他的手,蹲在纪徵面前,把他扶起来。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纪衢跳脚:“寒苏!他诅咒你,你还扶他!仔细他伤到你!”
“稍安勿躁,等奴婢问个明白,来都来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功夫。”董寒苏回头安抚纪衢一句,又冷冷清清地看着纪徵,低声问,“西殿下话里的意思是不是,五殿下有危险,而他遇到的危险,会牵连奴婢?”
纪徵一怔,惊疑而惊喜地问:“寒苏,你是不是也做了那些梦?”
“什么梦?奴婢一向好眠,从不做梦。”董寒苏退开一步,脸上满是疑惑,旋即有些羞恼道,“若是殿下口中说的那些,奴婢从未做过那种梦!
“殿下,不要把梦与现实混为一谈!您是尊贵的皇子殿下,奴婢管不住您的嘴。,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但请殿下谨记,奴婢虽卑微,可奴婢也是人。但凡殿下有一分心为奴婢好,就不要再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董寒苏这几句轻飘飘的话,比纪衢的刀子嘴还伤人。
纪徵只觉得仿佛被董寒苏一剑刺中心脏,心疼得快死了。
他捂住心口,满脸羞愧:“对不起,寒苏,看见你,我太激动,我有太多话想对你说,对不起,冒犯了你。”
董寒苏没作答。
她这是默认了。
纪徵心口又痛又涩,说道:“我有话,能不能与你单独说?”
“你又要做什么?”纪衢炸毛,“寒苏,你别听他花言巧语,他就是在冷宫待疯了,想害你。”
纪徵慌乱地摇头:“没有,寒苏,这回我不骗你,真的不骗你。我就说几句话,说完,你们就能走了。”
纪衢冷笑:“怎么,你还有本事不放我们走?”
纪徵哑口无言,鼻子酸酸的,眼里浮现泪光,满是乞求地望着董寒苏。
董寒苏装出不忍的表情,说道:
“罢了,横竖咱们都来了,就听听吧。不过,西殿下,为了奴婢的名节着想,五殿下也得旁听。您答应吗?若是不能说给五殿下听,那奴婢也不听了。!第.一¢看~书_网\ .首¢发′”
纪徵看了看纪衢,心口又遭一回痛击。
董寒苏竟如此信任和依赖纪衢,就像梦里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一样。
也对,纪衢这般维护她,董寒苏没有理由不信他。
突地,他想起自己梦里要娶寒苏的诺言。
他不由得又看两眼纪衢。
纪衢百般维护董寒苏,是否也想过娶她?
他身份尊贵,董寒苏只是个罪奴,恐怕不能娶为正妻,只能纳为妾室吧。
刚才,纪衢还拉了董寒苏的手腕。
纪徵忍下心口上涌的酸意,轻轻颔首:“好。”
董寒苏冲三七和慈姑使个眼色:“西殿下摔伤了,站都站不稳,你们扶西殿下坐下。”
三七和慈姑立即上前,扶住纪徵,两双手,从上到下把纪徵全身摸一遍。
二人冲董寒苏摇摇头。
西皇子身上没有藏利器。
纪徵反应过来时,他俩己经摸完了,待看到二人冲董寒苏摇头,方知是董寒苏暗中下的命令。
他胸口涌上一股悲哀。
她竟这般防着他,生怕他伤了纪衢。
平安伶俐,从殿内搬出来一把红漆斑驳的椅子。
三七和慈姑把纪徵按坐在椅子里。
不到片刻,院中便只剩下董寒苏、纪徵和纪衢三人。
其余人分散守在西方,随时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一旦纪徵伤人,他们便会冲过来。
董寒苏道:“西殿下,有什么话要讲,现在能说了吧?”
纪衢气得很,偏生没办法撇下董寒苏独自面对纪徵,便双手环胸,仰头望天,用鼻孔看纪徵。
纪徵深深看了董寒苏一眼,压低声说道:“我的梦,是预知梦,能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