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韩家人身后站着刑部、大理寺和宗人府的人。1\3·1?t`x~t?.^c+o!m¢
宫门内,李侧妃的轿子旁边,是端妃的辇轿。
两顶轿子都垂着帘子,看不清里面的人。
但不用看也能猜到,端妃和李侧妃的脸有多黑。
一群宫人西处躲在角落里,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其中便有雪棠殿的人。
董寒苏猫着腰,小声问:“端妃这是要送李侧妃出家以破局吗?可李侧妃怎么被三司堵在这儿了?”
纪衢昂起头,得意洋洋笑道:
“今儿早晨咱们出宫不是撞见大皇兄和皇长孙,没看见李侧妃,我就派人去告诉了母后吗?
“嘿,母后使人盯着檀庆宫,这不,发现李侧妃剃了个光头,便知她们要做什么。母后赶紧叫了三司和韩家人来,正巧把他们堵在宫门口。”
董寒苏一拍脑门。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皇后贤惠大度,母仪天下,但有时候真有点孩子气。
皇后和端妃,是老对手了。
端妃没少恶心皇后,皇后逮着机会,岂能不还击?
宫门内和宫门外僵持着,三司的人不敢当面抢端妃护着的人,而端妃还要送李侧妃顺利出家。
李侧妃要是当她的面被抓走了,以后她的脸面朝哪儿搁?
己有侍卫见势不妙,赶紧去禀告皇帝。)±&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
纪衢拍了一把大腿,笑若春风:“哎呀,这韩家人当真有骨气,是我见过的最有骨气的一家子了!
“唉,那韩夫人生前不知是何等风采,英年早逝,我竟一面没见过她,可惜可惜。”
董寒苏默默想,恐怕不是风骨,而是胁迫。
这韩家人背后,定然有一个大势力逼他们上京喊冤。
是谁与李侧妃,或者说端王府有如此深仇大恨,又如此大胆,不惧皇族呢?
她脑子里,不期然飘过太子那张冷淡的脸。
太子吗?
不过,瞧纪衢和皇后的反应,积极上赶着嘲讽端妃母子,倒又不像是太子干的。
若是太子干的,纪衢和皇后应当稳坐钓鱼台才对,怎会凑上去上蹿下跳地给端妃母子找茬。
若被皇帝查出来,皇后少不得吃挂落。
旁人做了初一,皇后才好做这十五,不能把初一十五都做了,把事情做绝。
待那韩氏婆媳的哭嚎,变成嘶哑的干嚎,许顺安终于匆匆赶了过来——皇帝嫌丢人,没来。
许顺安先板着脸,呵斥走那些凑热闹的宫人。
纪衢舍不得错过这热闹,让其他人散了,大大方方地领着董寒苏、连轺、慈姑和三七,立在宫道旁,和气地说:
“许公公,我路过此地,正撞见有人为难端妃娘娘,我怕有人冲撞了端妃,就在此看护。′2*c′y/x~s\w/.?o`r*g_若许公公觉得不合适,那我退两步。”
就退两步,再不能多了。
七皇子纪徊见状,大着胆子,带着西个太监,不知从哪个旮旯缝里冒出来,轻手轻脚、无声无息飘到纪衢身侧站定。
纪衢看他一眼。
他露出个讨好的笑,小声道:“五哥哥,我与你一道保护端妃娘娘。”
许顺安无语,没赶他们,正要传皇上口谕,突然被一声高昂尖细的唱喏打断: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的仪仗缓缓行来,威严而肃穆。
所有人垂手肃立,候在宫道两旁。
端妃和李侧妃再坐不住,只能钻出帘子,在皇后仪仗停下来时,跪在宫道中央行礼,山呼皇后千岁。
李侧妃的光头再也遮不住了。
不知哪个噗嗤笑出声。
李侧妃羞得面红耳赤。
宫门深,宫门外的人其实离得很远,听到里面传来山呼皇后娘娘千岁的声音,方纷纷跪地,紧跟着山呼千岁。
皇后一双威严的凤目逡巡过在场众人,对上纪衢嬉笑的眼睛时,狠狠瞪他一眼——这热闹,也是他能看的?
皇后吩咐平身,旋即看向此地身份最高的端妃,语气中含着愠怒:
“本宫听到宫人禀告,端妃你要出宫,纠结了一大批人堵了宫门。你到底在做什么?
“身为宫妃,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朝臣们入宫觐见皇上,见到你如此胡闹,会如何看待皇家?”
端妃暗恨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