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日，明明一切朝好的方向在发展，端妃突兀地蹦出来，令母后和兄长又生隔阂。

这一刻，纪衢看董寒苏，仿佛在看自己的知音。

待情绪恢复平静，纪衢惊疑不定地问：“寒苏，我告诉你，你祖父是被冤枉的，你为何无动于衷？”

她不是该质问他真相吗？

不是该摇晃他的肩膀，大声问他，为什么一首瞒着她吗？

纪衢满脑子的戏。

董寒苏苦涩地笑笑：“其实，奴婢早就猜到了，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看奴婢的眼神，对待奴婢奇怪的态度，看出来的。

“还有太子和殿下，对奴婢也多有宽忍和照顾，若奴婢是大贪官的后代，您几位，怎会愿意如此重用奴婢，并把奴婢放在殿下您的身边呢？”

其实，当乌萱对她说，皇后顶回皇上的指婚，问皇上，把她许配给哪一个科举进士做正妻时，董寒苏就彻底确信，祖父一定是被冤枉的。

她重生后，一点点观察周围人的蛛丝马迹，一步步落实自己的猜测，其中的纠结与反复，迟疑与恐惧，无人与她分享，都靠她自己挺过来。

恐惧自己猜错了，祖父确实是个贪官，那时她该如何自处？

纪衢佩服她的缜密与隐忍，居然这么多年都忍住没问他和太子兄长，又感动寒苏眼里，他和母后、兄长一首扮演的是好人，并且心存感激。

“多好的姑娘啊，命运太残忍！”纪衢喃喃一句，忙解释道，“寒苏，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是这件事牵扯太大，十分复杂——复杂到，母后和哥哥什么也没告诉我。母后一首想补偿你的。”

“我祖父又不是娘娘冤死的，娘娘不必补偿奴婢的，由此便可看出，娘娘实在是个善良的人。”董寒苏中肯地说了一句。

纪衢感动得眼泪汪汪，用力点头。

是的，母后是个善良的人。

若是她能和哥哥冰释前嫌就更好了。

二人没再提董寒苏祖父的事情，新年很忙的。

下半晌，纪衢见到了太子，一首到晚间，才得空与太子坐下来，慢慢细说董寒苏的“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