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苏对上许顺安的视线,不禁打个寒颤,忙一把拉住据理力争的纪衢,低声道:
“五殿下,今日发生太多事,皇上心烦也是有的。)×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μ>章¨?节?μt奴婢们领了罚,当谨记教训,日后更好地服侍殿下。十个板子而己,可比今日被杖毙的那些人,罚得太轻。”
纪衢忿然:“可是,你们是我的人……”
董寒苏强颜欢笑:“殿下,何为,可是皇上的人。”
何为都杖毙了。
跟着何为的人,估计也落不到好下场。
纪衢没声了,只鼓着腮帮子瞪许顺安。
定是许顺安对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才特意下这道旨意。
许顺安点点头,笑道:“寒苏姑娘是个懂事的。”
这笑,不达眼底,反而冷嗖嗖的。
一时间,乾苍殿的人进来,拉了雪棠殿的人出去打板子。
纪衢一个一个地数板子,数到十,立即道:“停下,停下!十个,够了,够了!你们敢多打一个板子,本皇子就十倍加之尔等身上!”
他扑到连轺和董寒苏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满头大汗地问:
“疼不疼?疼不疼?肯定是疼的,寒苏,瞧你嘴唇都咬破了!”
董寒苏是怕自己喊出声,纪衢要发疯,因此才死死咬住嘴唇。-r¢w/z+w¢w\.*n,e·t_
连轺想来有过挨板子的经验,更鬼精一些,竟首接拿了一根软木,咬着软木。
连轺吐掉软木,勉强堆起笑脸:“殿下,奴才皮糙肉厚,无碍的,您照顾一下寒苏姑娘,寒苏姑娘是女孩子,身子骨更娇弱些。”
这下好了,全殿上下挨了板子,没人服侍,只有纪衢是完好的,偏他是个精贵的主子。
纪衢也不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懂的憨货,闻言,狠狠一把推开打板子的人,轻手轻脚扶起董寒苏。
“寒苏,慢些,慢些。”
董寒苏疼得撕心裂肺的,这些太监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
她感觉自己下半身快废了。
她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冷汗珠子不断从额头滑落,吸着凉气道:
“不打紧,还能动,许公公是最慈爱不过的人,叫他们手下留情了的。
“殿下,咱们受了许公公的恩惠,来而不往非礼也,您那儿不是有上好的金疮药吗?可莫要忘了,匀给许公公一份。奴婢瞧着,许公公面上的伤,也不轻呢。”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许顺安包扎白纱的额头上。
许顺安隐隐感觉,脑壳作疼。
或许是年纪大了,脑袋不经磕。.8*6-k.a,n~s-h*u*.′c\o.m¨
自从天子登基以来,他仅有两次磕到头破血流的经历,上一次在坤灵宫里,这一次在御书房外。
一次与皇后有关,一次与皇后的儿子们有关。
纪衢眼珠一转,笑道:“寒苏说得对,我险些失礼。连轺,你去拿金疮药来,送给许公公。”
连轺疼得五官皱成包子,闻言,顾不上疼,颠颠地小跑去拿药。
其他人的板子还没打完,许顺安还不能走,只能立在原地等。
他接了连轺送来的药,胸口发堵。
再没有料到,栽皇后手里一回就算了,横竖达到目的,西皇子疯了,彻底废了。
可这回,完全是无妄之灾,没想到会狠狠栽在几个小崽子手里。
他从雪棠殿众人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温和地道谢道:“多谢五殿下厚爱。”
眼见着板子陆陆续续打完了,他便拱手告退,“五殿下,奴才还要去六殿下的宫里执刑,奴才告退。”
纪衢忙问:“父皇如何处置我六弟宫里的人?”
许顺安顿了顿,低了声儿道:“告诉殿下也无妨,横竖殿下之后也会知晓。皇上有旨,诛杀六殿下的近侍,其他人,遣散去其他宫里服侍。”
又要死人了!纪衢瞪大眼珠子,又问:“那如何处置我六弟呢?”
许顺安见他没吓住,暗赞这五皇子倒是好胆色,叹气道:
“皇上说六皇子顽劣不堪,下半晌便命奴才们将他送去端妃的檀庆宫,命端妃娘娘带着他,好生修身养性,去去戾气。”
纪衢失望:“不杀老六?”
许顺安无语,这五皇子好大的杀性!
难怪是个爱惹事的,以后可要远着他些。
宫里人人说六皇子莽撞,可最莽撞的是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