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苏一把抓紧她的手臂。
细辛羞愧垂眸,将头偏往一边,不敢朝那刺客身上瞟。
一旁的太子上前两步,把供词呈上:“父皇,他的供词在这里。”
许顺安急忙接了过来,呈递到皇帝面前的龙案上。
皇帝懒得看那血糊糊的纸,问道:“审出的幕后主使,是谁?”
太子一顿,拱手垂目:“回父皇,回母后,此人名叫秦瀚,侍奉于钟鼓司,他说指使他的人,是碧云宫的乔昭仪。
“另外一个自尽的太监,也查出来了,名叫梁焉,侍奉于惜薪司。
“秦瀚说,乔昭仪买通了他们,我们也在二人的住处,发现大批财物,其中数件是父皇曾赐过乔昭仪的御赐之物。”
董寒苏顾不上尴尬,连忙看向太子。
真的是乔昭仪主使的吗?
她不大相信。
这一回出手的两个太监,可是内宦监的人。
“乔氏,怎么又是她!”皇帝怒不可遏,重重拍了一掌龙案,“都禁足了,怎么还不消停?”
皇后讥讽道:“是啊,臣妾也纳了闷了,乔昭仪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回回设局谋害寒苏,回回落空,回回挨罚。她图什么?图清净日子太闷了?”
皇帝没看皇后,喝道:“传乔昭仪!”
太子退到一旁。
不久,乔昭仪被许顺安亲自带人押送过来。
她衣着素雅,面上寡淡,并未涂抹脂粉,却是清丽无双,与往常精致的打扮风格迥异,只一样的美。
她跪下时,雪白的肌肤映衬得灯火都更亮了几分。
皇帝眼神微动,稍稍偏头,便留意到皇后唇瓣讽刺的一点笑意,立即收敛心神,把秦瀚的供词扔到乔昭仪的脸上,居高临下冷喝:
“乔氏,你自己瞧瞧,你干的好事!”
乔昭仪一路行来,神色平静,看到供词的这一刻,突地笑了。
皇帝怒喝:“你还有脸笑!屡次三番,与一个宫女过不去,收买太监,在前廷,光天化日下谋害人命,是谁给你的胆子?”
前廷有不少朝中大臣经过,入宫来求见皇帝。
从前乔昭仪在后宫折腾,皇帝勉强能遮掩一二,如今闹到大臣面前,怎不叫他恼羞成怒?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话不止是要求臣子的,也是要求皇帝的。
大臣管不住后院,会惹人笑话,皇帝压不住后宫嫔妃,亦然。
皇帝还在心里发牢骚,乔昭仪己叩头认罪:
“臣妾,认罪。”
这么干脆?
皇帝愕然,乔昭仪从前可是把罪证扔她脸上,她都死不承认的。
董寒苏心首朝下沉。
乔昭仪背了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