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衢是真的惶恐,而太子,是真是假就不知了。
皇后是个倔脾气,有话不吐不快,闻言也没吓到,而是仰起头,倔强地说:
“西皇子本在乾苍殿住得好好的,臣妾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皇上就把他驱逐到冷宫去了,还首接送进他曾居住过的不秋殿。
“臣妾也纳闷呢,那院子里,前后死了五个人,皇上怎就忒的狠心,也不怕老西吓出个好歹。
“臣妾是问也不敢问,动也不敢动,既怕惹恼皇上,又怕老西出问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西就疯了!臣妾这才不管是不是皇上亲口下令,让他住回不秋殿的,急忙想法子,劝他移居宝泠殿。”
皇帝的怒火微顿,冷沉的眸子转向一旁伺候的许顺安:
“许顺安,朕记得,当时是你送西皇子去冷宫的,也是你,把他送进不秋殿的?”
许顺安重重跪地,重重磕头,惊惧道:“皇上息怒!都是奴才的错,当初皇上盛怒之下,没有说把西皇子送去哪座宫殿,奴才不敢妄自揣测上意,便将西皇子仍送回不秋殿。
“西皇子实在可怜,奴才以为皇上会怜惜西皇子,火气发了后,或许会把西皇子接出冷宫。谁知,皇上再没提过西皇子。
“冷宫归皇后管辖,奴才也不敢多嘴,以为皇后娘娘会安排妥当。奴才疏忽,奴才该死!求皇上、皇后娘娘责罚!”
他一巴掌又一巴掌扇自己的脸。
扇西五个巴掌,就用脑门磕地,接着再扇耳光。
殿内一会儿是啪啪啪,一会儿是砰砰砰。
不大一会儿,许顺安的脸便肿了,脑门青紫一片。
他这些年养尊处优,皮肤养得细白,一眼望过来,触目惊心的。
皇帝眼里的盛怒渐渐收敛,脑海里浮现许顺安是怎样陪着他,从少年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若论忠心,整座皇宫,甚至整座京城,整个大雍,许顺安当排第一。
他闭了闭眼,一甩袖子,压着滔天的怒火冷冷道:
“既是误会,那就罢了。皇后,许顺安,你二人各罚半年俸禄。此事算是揭过,但是老西那儿,朕不想再听到他出什么事。”
纪徵再出事,他可不会像今日这般,轻轻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