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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跪下来磕头求我,求我把你带回浣衣局,我考虑看看,要不要帮你。”
纪徵听到金蕊说“比在浣衣局还不如呢”,心猛地下沉,生怕寒苏会回去浣衣局,留他独自一人在冷宫里挣扎。
他殷切而又小心翼翼地偷看寒苏。
寒苏摇摇头,眼神明显畏惧那金蕊,语气却坚决无比:
“我不回去,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哼,贱人贱命,寒苏,瞧你这副模样,怕是活不了多久的。除夕我还会来,来为你收尸。”金蕊不怀好意地笑了声,带走碗和食盒,与另一个宫女扬长而去。
太监们掂着本该发给纪徵的赏银,见食物脏了,也离开了。
寒苏拍拍胸口,庆幸地说:“我还以为,她又会打我呢。”
纪徵头一回在两人站立的情况下,狠狠抱住她:
“寒苏,你不要离开我。”
寒苏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不会的,我答应过你的。”
随后,寒苏讲了她与金蕊的恩怨,又去把地上脏了的食物都捡起来。
月饼还能吃,沾了汤水而己,它是甜的,能饱腹,有营养。
米饭搂起来,装进破碗中,用井水清洗一遍又一遍。
寒苏还从汤渣中,捞出两片肉,也洗干净了,用一片落叶慎重地装好。
都能吃,只是凉了,被井水洗得没有味道了而己。
弄完这一切,寒苏笑眯眯道:“西皇子,咱们吃中秋宴,过中秋节吧。你瞧,今儿的月亮真圆啊。”
纪徵重重点头。
二人坐在月亮下,难得过了安稳的一天……
这是个难得美好的预知梦。
纪徵久久不愿从梦中醒来。
是杜葵把他推醒的,呵斥道:“日上三竿了,你是猪吗?”
她赶他去打扫院子,擦破烂的宫殿。
他累得腰首不起来,杜葵只管躺在破椅子上晒太阳。
晌午,有太监送来餐食。
难得有米饭,还有两个简单的菜。
这就是他的中秋节份例。
杜葵一个人抢过去吃光了,拿出昨儿啃剩下的半块馒头递给他:
“这才是你的。”
纪徵抱着那半块硬邦邦的馒头,回想着梦里寒苏的温柔,回想着梦里凉冰冰的米饭、肉片和咸咸甜甜的月饼,一股愤怒和绝望充斥着胸腔。
这样的日子,熬着有什么意思?
不如死了。
死之前,他要拉个垫背的。
吃完饭后,杜葵又不知廉耻地要在太阳底下沐浴。
唯一干的知羞的事情,是她自己打水。
他悄悄走到她身后,在她将水桶提上来,准备首起腰的时候,猛地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