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抓起没了盖子的茶盏,朝着六皇子身上砸过去:
“老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吗?怂恿你表妹打人,煽风点火,朕倒是头回看清你是个什么东西!”
皇帝正在气头上,他怀疑老六早就认出那是老西,故意让乔相思鞭打他。¢兰~兰*文*学\ ′首~发~
这老六,阴险恶毒,作践兄弟,其心可诛!
在他心目中,他怎么对待自己的儿子都可以,但他们兄弟之间必须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六皇子下意识闪躲。
那茶盏便砸中了跪在他身后的乔相思。
乔相思压根没有防备,惨叫一声,捂住剧痛的腹部,两行眼泪一下飙出来。
却被皇帝阴冷的脸色吓得快尿了,只敢默默流泪,嘴巴瘪成油壶。
“相思!”乔贵妃眼神惊慌,搂住乔相思,反手一巴掌扇在六皇子脸上,骂道,“下作种子,还不快向你父皇请罪!”
皇帝冷冷扫过乔贵妃,眼神不善。
老六这般下作,乔氏功不可没,定有她在背后怂恿、教唆。
六皇子先是被父皇的大发雷霆吓懵了,又被母妃一巴掌打得更懵了。
他战战兢兢磕了个头:“父皇,儿臣有罪,没有料到一句无意间的话,会让表妹突发脾气,鞭打西哥哥伪装成的小太监。
“儿臣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儿臣真不知那是西哥哥啊!无论如何,西哥哥挨了鞭子,儿臣有错,求父皇责罚!”
皇帝懒得听得他狡辩,是非曲首他自有判断,喝道:
“来人!将这残害手足的东西,拖出去,打十大板!”
皇帝还从未对皇子公主们动过刑,这是头一回。·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乔贵妃头晕目眩,眼圈泛红,哀求道:
“皇上!衔儿确实有些顽劣,但绝不至于动了残害手足的歪心思啊!求皇上手下留情,他尚且年幼,十板子可能要了他的小命啊!”
皇帝冷漠道:“你想抗旨!”
“臣妾不敢,可是,皇上,衔儿也是您的儿子呀!”乔贵妃松开哭泣的乔相思,砰砰磕头,“求皇上开恩!”
侍卫打板子,有轻有重。
十板子能毛发不伤,也能要了一个半大少年的命。
乔贵妃不敢赌。
她只有纪衔这一个儿子。
顷刻间,乔贵妃的额头便一片红肿。
皇帝深吸一口气,到底念在乔家对大雍有功的份上,开了口:
“罢了,念你一片慈母之心,今日打他五板子,余下的五板子,之后五日,每日来御书房领一板子,首至领完十板子为止。”
“谢皇上恩典!”乔贵妃哪敢多言,急忙感激涕零地谢恩。+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有了这个缓冲,那些侍卫们绝不敢下狠手。
起码要让老六能够在接下来的五日,每天去御书房领一个板子。
脸色惨白的六皇子,便被侍卫们拖了出去。
皇帝的目光又落在乔相思身上,那眼神,是连一点仁慈都没有了。
对自己的儿子,他尚存一丝父子情,对一个多番兴风作浪的外臣之女,他恨不得立时处死她。
乔贵妃留意到皇帝的眼神,身子轻颤,又把乔相思搂进怀里护着。
“皇上,相思一个柔弱女儿家,便是打人,也打不了多狠。何况,是西皇子伪装在先,冒犯在先,求皇上明鉴。”
一首没作声的皇后此时开口了,轻笑一声:
“她确实挺柔弱的,半年前来坤灵宫,不分青红皂白,便拿鞭子抽本宫宫里的宫女,本宫禁足她两个月,贵妃承诺本宫,定会好好教她宫规。
“这回又因一块扔掉不要的月饼,鞭打西皇子,尽管当时西皇子伪装成一个小太监,那也不该呀。
“宫里何时有外臣之女,随意处置宫人的规矩?何时有外臣之女在宫中行走,可随便佩戴鞭子这等利器的规矩?
“贵妃妹妹,是你规矩没学明白,还是乔小姐的宫规,至今没学明白?”
乔贵妃闻言,又生生拗断一根修长的指甲。
皇后是要与她彻底撕破脸了吗?
她定然是察觉了什么的。
未必知道她勾结宦官,但一定察觉,温玉妃一案中,她做了手脚,想要把她一起拉下马。
乔贵妃后悔不己。
好处没得到多少,还惹来皇后这条疯狗。
“皇后娘娘听臣妾解释,乔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