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举起袖子,擦了一把冷汗:“监视郭裕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正如殿下所猜测的。+h_t·x?s`w_.*n′e′t~六皇子起了嫉妒之心,要与五殿下比,才命令郭裕下毒。
“郭裕大抵不敢做得这么明显,只撒了一把炒面粉,糊弄过去,又告诉六皇子,平安不敢毒死小浪花,才导致失败。
“郭裕又告诉青葙,平安是他替贵妃娘娘埋在坤灵宫的一颗棋子。”
太子揉揉额角。
平安两面吃,郭裕也两面吃。
这俩不愧能拜成干爹干儿子。
“原来如此,我说呢,为何乔贵妃突然变蠢了,正月里,母后在后宫几乎是大清洗,都没抓住她的把柄,更没暴露她勾结内侍,如今好端端的,竟暴露了。原来是六弟主动送上门的把柄。”
他决定,要看好纪衢。
可不能让他学纪衔,外表看着精明,实则生了颗蠢脑子。
周齐笑道:“皇后娘娘也说,乔氏生了个好儿子。”
太子笑笑,没有点评:“平安那小太监,倒是被你调教得极好,那日见,他吓得首哆嗦,不成想,竟办成了郭裕这件事,还敢托孤替他送银子。”
周齐道:“他的确有些天分,人也算机灵,就是年纪小,没经过事儿。不过,送银子这事儿,奴才猜测,应当不是他自个儿的主意,当是那位寒苏姑娘的主意。*3-y\e-w·u~./c_o-m¨”
“是寒苏呀,”太子恍然,面前晃过那个小宫女的脸,端起茶盏,“难怪。”
周齐识趣道:“时辰不早,奴才还得回宫向皇后娘娘复命,那两个司寝丫鬟……”
“孤自有安排,公公且去。”太子没让他说下去。
“是,奴才告退。”
等他出去,太子面上方露出一抹窘迫。
他还小呢,课业繁忙,又有乔贵妃和宦官虎视眈眈,对女色实在没有一点心思。
看周齐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母后也只是走个过场吧,并不是真的关心他是否需要通房。
太子垂下眼,遮住眼底的一抹失落,饮了一口茶,静静沉默,放下茶盏,茶盖轻磕茶碗发出轻微的响声,方才回过神来。
半晌后。
“乌宝!”
乌宝忙拎着茶壶进来添茶,笑着问:“殿下可要用晚膳了?”
太子沉声道:“不急,你派人跑一趟辛家,让舅舅照看董家一二,寒苏是坤灵宫的二等宫女,将来还会是阿衢身边的侍女,不能让她被人拿住把柄。”
一听“寒苏”这个名字,乌宝立即知晓了是哪个董家,忙应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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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坤灵宫和东宫的安静,碧云宫就热闹得多。¨x^i¢a!o~s^h\u/o_c-h+i·..c\o\m^
皇上下半晌知晓六皇子纪衔聘了一只狸奴入宫,纪衔亲去尚膳监闹着要小鱼干,便要做个公平爱子的父皇,命尚膳监也给六皇子送小鱼干。
因此,尚膳监的郭公公亲自来送小鱼干,并传达皇上的恩典,顺便向乔贵妃解释为何收皇后宫里的平安为徒。
郭公公前脚走,乔贵妃后脚便给了纪衔一巴掌,骂道:
“混账东西!你竟背着我,做下这等蠢事!”
心腹宫人们吓得不敢吭声,纷纷垂下脑袋。
乔相思吓得缩进青葙的怀里。
纪衔本高高兴兴的,怀里抱着一个月大的小狸奴,挨了一耳光,登时手足无措,懵在当场,又见乔家表妹在旁看着,羞恼得面红耳赤,没抱稳,一下将狸奴丢在地上。
狸奴喵地叫一声,似感受到气氛紧绷,窜到椅子底下,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大殿内,死寂得落针可闻。
纪衔硬挺着脖子,不认为自己有错,青葙不断给他使眼色,眼见着乔贵妃又扬起手来,纪衔终于怕了,噗通跪在地上,委屈地哽咽道:
“五哥有小浪花,他们都围着五哥转,父皇也夸五哥,五哥可威风了!
“他还向我炫耀,他有狸奴,有会做狸奴荷包的宫女,每天换不同样儿的狸奴荷包戴,真真气人!
“皇子公主们都有狸奴荷包,相思没有,去问他讨要一只,他竟小气不肯给,气得相思哭得嗓子都哑了!
“因此,相思与我商量,毒死小浪花!只要那狸奴死了,五哥便再也威风不起来,不仅不能威风,还要哭死!
“母妃,儿子知错了,下回再不敢了。”
乔相思瑟瑟发抖,听到纪衔提及自己,生怕自己也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