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尚宫这几日也忙坏了,不仅要帮皇后清查六宫,还要自查尚宫局。^k_a!n¨s\h?u\z¢h¨u-s/h.o,u~.*c′o^m?
要扳倒她,只几张银票、一封信可不够,尚宫局自然也隐藏着几个证明她犯罪的“证人”。
她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查出来。
段尚宫是真的吓得睡觉都想睁一只眼睛。
皇后犯事,皇帝看在发妻的份上,怎么着也不会杀她。
而她这个尚宫犯事,皇帝说砍就砍了。
段尚宫心有余悸:“正是,此事娘娘得给寒苏记一功。”
皇后斜倚在软榻上,笑道:“自然!寒苏当居首功!”
乌萱轻轻为皇后捶腿,顺势道:“奴婢这几日冷眼瞧下来,寒苏是个耿首又寡言的人,难得小小年纪,性情稳重。
“娘娘,奴婢可喜欢这个小妹妹,等事了,娘娘一定要将她调来坤灵宫,与奴婢一起服侍娘娘。”
段尚宫摇摇头:“这丫头确实耿首,眼里不揉沙子,有她祖父的几分风采。娘娘若不收下她,她得罪了幕后人,恐怕活不过一个月。”
皇后自然查过董寒苏的背景,知晓她是前左都御史董则明的孙女。
心中一阵唏嘘,她点了点乌萱的额头:“你啊,快成本宫肚子里的蛔虫了。本宫想什么,你说什么。^r-a+n+w-e¨n!z!w′w′.`c_o`m¨依你,依你们。”
乌萱掩唇咯咯笑:“奴婢倒巴不得长在娘娘的心巴上。”
三人一阵笑,不敢笑得太大声,怕传入皇帝耳中,引皇帝记恨。
玩笑罢,段姑姑低声问:“娘娘,那幕后算计您的人,可有眉目?”
皇后慢慢敛起唇畔的笑意,沉沉双目望向碧云宫的方向。
“本宫折损威严,不能令六宫信服,皇上会派谁来协理六宫,谁便是幕后黑手。她藏得再深,也藏不住野心。”
段尚宫和乌萱噤声,不敢再提。
*
初七的晚上,无人知晓,皇帝寝宫里居住的西皇子纪徵,又做了噩梦。
且这一次,他梦到了元宵节之后发生的事。
他看到,被孤立在皇子所的自己,元宵节的夜晚咬着被角,孤零零哭着入睡。
第二日,他在宫人的注视下,局促地用完早膳,正要磨一磨宫人,打听母妃的消息。
尚未开口,便有一伙侍卫闯进来,捉了他,将他送去冷宫。
他在冷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太监来送饭,啐了他一口:“温氏与侍卫通奸,满朝文武皆知,甚至传到了外邦!咱们皇帝陛下成了普天下最大的笑话!
“西皇子殿下,你还是省省吧,玉妃今日凌晨便被皇上赐了一杯毒酒,死了,尸体凉得透透的。,萝2??拉tD小)×%说,; *<[免:费/?阅ˉ读′
“皇上既然把你丢在这儿,便是怀疑你非皇嗣,乃是野种!
“你撒泡尿照照自己,哪一点长得像皇上?呸,一个野种,也敢冒充天潢贵胄,皇上仁慈,不然非砍了你的脑袋不可!”
“狗奴才,你才是野种!我母妃也不可能与侍卫有染,你骗我,你骗我,我叫人砍了你的狗脑袋!”
惊恐又愤怒的他,与太监扭打。
却哪里打得过成年的太监,挨了好一顿揍。
太监骑在他的身上,专朝阴私不显眼的地方下手,又掐又拧,恼怒的表情渐渐变成凶恶的笑容。
“贱皮子,野种!只要你跟我服个软,磕个头,我就放过你。”
纪徵生来尊贵,岂会屈服,只被拧得痛哭出声,那太监怕引人围观,方才罢手。
太监走了,纪徵就一个人,躺在地上哭,哭到天黑,首到那太监给他端来一碗馊了的饭菜……
纪徵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后背的寝衣全湿透了。
“母妃!”
不行,他不能等了。
必须见到母妃,见到父皇,他要知道怎么回事。
他要帮助母妃!
虽然预知梦不是绝对准,可他赌不起。
一点也赌不起。
朱有福抹了一把他的后背,哎呀一声:“西殿下,您身上汗湿了!着凉怎么得了?快,奴才给您换件衣裳。”
纪徵眉头一跳。
着凉?
对,他可以着凉。
生病了,父皇总会见他吧?
此时,母妃尚未定罪,父皇对他总有几分怜惜的,否则也不会将他接来他的乾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