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苏静静聆听的金蕊的呼吸声,过了会儿,回禀道:“回皇上,回皇后娘娘,金蕊说,地府果然有刀山,也有油锅。¢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她还说,她在地府等她。没有发出声音,是董寒苏根据她的口型,猜测出来的。
皇后很满意。
董寒苏每次开口,必提她,显然对她十分恭敬。
一名太监忙去试探金蕊的鼻息,惊慌跪下:“皇上,金蕊死……金蕊没有气息了!”
今日可是大年初一,说死不吉利。
太监抽自己三个嘴巴子,生恐触了皇帝的霉头。
皇帝今天不仅触了霉头,霉头还是绿的,他阴沉道:
“拖出去喂狗!”
立时太监们如狼似虎,将金蕊的尸体拖出去。
又有人跪地,冲洗金蕊站过的地面。
皇帝深感晦气,迫不及待想抓出幕后黑手,砍几个人头泻火。
有小太监小跑着进来,送上一封信:“皇上,西皇子殿下写给您的信。”
皇帝本不想看,但纪徵是一生下来,就得他盛宠的儿子,多少割舍不下父子情,便挥退众人,拆开信件。
信里,纪徵恳切地求他明察此事,母妃与父皇恩爱多年,绝不可能与人通奸,必是有人陷害,求他查出真相,还母妃清白,又回忆他们“一家三口”过去快乐的时光。!q\d?h~b_s¢.!c?o,m\
皇帝的心被剖成两半,一半陷在过去的温馨里,一半陷在温玉妃的不贞里。
反复将母妃与父皇恩爱、必是奸人陷害等话,看了好几遍,皇帝堵着的心气稍稍顺畅。
头顶的绿光似乎短了一寸。
是啊,他这般宠爱温玉妃,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去她宫里,她怎会惦记一个卑贱的侍卫呢?
温玉妃必是遭人所害,她不是故意背叛他的。
而且,皇后的确在那宫里查出,有人点了燃情香,导致二人意乱情迷。
温玉妃身体不洁,心里还是爱他的。
皇帝又想呕吐,又稍感安慰。
“皇后。”
皇后忙放下茶盏,问道:“皇上,可是西皇子在信里提到什么关键线索?”
皇帝将信折好,放回信封,就捏在手里,闭了闭眼,疲惫道:
“他一个小孩子,哪里有什么线索,他自己还被那奶娘利用,害了他母妃,他心中羞愧欲死。
“这封信,让朕清醒了许多。
“玉妃遭奸人所害,但稚子无辜。这两日,他定然受了惊吓,你把徵儿,接到你宫里,好生安抚。朕担心,那幕后真凶,会害他。,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皇后眼神闪了闪,温婉地笑道:“皇上仁慈、英明。臣妾也心疼玉妃母子,不过,皇上知道,老五是个霸道的性子,又爱吃醋,往日不知吃了多少西皇子的酸醋。
“臣妾担心,老五看到西皇子住在坤灵宫,又要与臣妾闹。”
皇帝不悦:“你是在责怪朕偏心?”
“怎会?即便皇上偏心,臣妾也不敢责怪,因臣妾身为皇后,也偏心自己亲生的儿子。若皇上不是好父亲,臣妾更不敢妄称好嫡母。”
皇后像掏心窝子说话一般,快言快语,罢了叹口气,“孩子吃醋事小,重要的是,西皇子己是半大的少年,住在后宫,恐将来遭人非议。”
皇帝蹙眉:“皇后所言有理,是朕顾虑不周。那该如何安排徵儿?难道任由他继续住在皇子所?”
方才他己说了,皇子所不安全。
皇后一笑:“臣妾觉得,此时,把西皇子接到皇上身边,最为稳妥。”
皇帝深深看她一眼。
皇后又道:“待玉妃的事情有了定论,再为西皇子寻个妥当的去处。”
皇帝瞬间打消了怀疑:“那朕便听从皇后的建议。”
*
西皇子当晚便被接进皇帝的乾苍殿,皇帝挪了个隔间给他暂住。
纪徵喜不自禁,只当皇帝会还母妃清白,纵容不如从前那般宠爱母妃,但到底两人恩爱多年,会顾念情分,留母妃性命。
他长得像极了温玉妃,眉眼温润,神清骨秀,又不失男儿的朗朗清举。
少年营养充足,生得唇红齿白,气血充盈。
皇帝看着他,却仿佛看见昨晚太监抓出来通奸的二人时,温玉妃那被吻得嘴唇充血的样子。
纪徵才想讨好皇帝,博取皇帝的怜惜与父子情分,岂料,皇帝用膳用到一半,便撂了银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