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所有头发收集了一下,拿在手里看着,眉头一皱,怎么就一晚上掉发这么严重。
听到温珍洗漱完出了洗手间,阿琴赶紧把头发藏在了围裙的口袋里,装作没事般地结巴道:
“不是的,是陆、陆家的副管家来接你的,车已经停在车库十分钟了,就等大小姐你啦。”
温珍赶紧坐到梳妆台前,等着阿琴帮她梳头发,见身后的阿琴有点犹豫,对着镜子里问她:“怎么了?还不快点帮我盘发,去陆园可不能蓬头散发,妈妈说了老太太不喜欢。”
“喔,来、来了。”
一切准备就绪。
阿琴在前面推着行李,温珍穿着红色羊绒大衣头戴红色贝雷帽从主楼出来路过小楼房的时候,她停住了步子。
梦境里那些画面像毒蛇般又缠进了她的脑里。
那诡异不成调的钢琴声,还有温宜那挑衅魅惑的眼神,都让她掐紧了自己的手。
正在这时小楼房里又传出演奏钢琴的音乐声。
顿时,梦中的记忆逐渐清晰。
温宜在陆淮礼的怀中,被他抱着亲着。那温柔看着温宜的眼神,连睫毛下的阴影都让她感觉到深情!
她不能相信。
一定是梦!一定是假的!可那地上的衬衫.....
温珍捂住胸口,指甲掐进掌心。
她为什么会梦到温宜和陆淮礼那么不堪的画面。
不行,她必须去确认一下,必须亲眼看到温宜还像昨天那样病弱地躺在房间里!!
“大小姐!你去哪里啊!”
阿琴看着温珍往小楼房跑了过去,担心地把行李递给了陆家的人,然后也跟着温珍跑了过去。
阿琴想着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让大小姐和二小姐发生冲突,让陆家人看到。
当温珍进到小楼房的一瞬间,她的气势全消。
阳光从雕花窗棂漏了进来,在拼格的地毯上织出银色的网。
整个楼房里阴森又异域。
“喵——”
一只黑猫突然从角落窜了出来,吓得温珍倒退好几步,差点摔倒,幸好被后面跟上来的阿琴扶住。
“大小姐,小心!”
两人看了一眼,知道那是温宜养的猫。温珍还有点心悸,想到了梦里那猫身人头的男婴。
“大小姐,你跑二小姐这里来干什么,你忘了昨晚先生说了,二小姐病的时候不许去招惹她吗?”
“我……我就是来关心一下妹妹,爸爸不会怪我的。”
温珍说完定了定神,执意要上楼看看。
阿琴劝不了,只能跟着她。
温宜在琴房闭目弹着琴,小黑猫从门缝里跳了几步溜了进来,然后跳到了琴架上,眯着眼睛软软地趴在那里。
听到动静,温宜只是微微睁开了一下漂亮的大眼睛又慢慢闭上。
当温珍和阿琴两人战战兢兢站在琴房门口时,那股阴森凉气又扑面而来。
温珍深吸一口气,让阿琴推开门。
门被阿琴小心推开,还朝里有些虚声地喊了一声:“二小姐……?”
门一打开,整个琴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上来,有点熟悉,可温珍却顾不上这些。
她看到温宜的手指在钢琴键上快速地跳跃,钢琴房的百叶窗漏进几缕晨光照在她乌黑蓬松的长发上,而钢琴盖上摆着她惯用的《肖邦夜曲集》,书页间还夹着一片槐树叶的书签。
她面容恬静而享受,脸颊还带着红韵,真的是好漂亮好有气质,一点都看不出生了病。
温珍顿时捏紧手心,这样的温宜让她很是嫉妒。
而温宜身上此时穿着一件白色蕾丝边毛衣外套,里面穿着的是黑色的睡裙,裙摆垂落在脚边。
是黑色的睡裙……?
不一样。
温珍想着,和昨晚梦中的不一样,难道,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看到猫咪闭眼在睡觉,温珍才大着胆子走到钢琴边仔细观察着温宜。
她盯着她的颈侧,喉头滚动了一下,那里光洁白皙,没有任何痕迹。
她又确定了一遍,白白净净的,什么红痕都没有。
这时温珍才放下心来。
确实是梦?只是……温宜不冷吗?
温珍奇怪,温宜穿这么少,还打着赤脚,房间里也没有开暖气。
琴声忽然断了,此时的温宜似乎才察觉到了有人,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