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对当年的旧人来说,总得有个信念支撑着,才能熬的下去。
越衡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举杯跟几人喝起了酒。
因着聊到往事,几人都多用了些。散场的时候,章程己经完全倒了。
越衡也有些用过了头,起身回营地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头晕,步履不稳。
裕福将他搀扶了回去。
等到了屋里,闻着淡淡的艾草香气,越衡眼神清明了一点。
屋子里收拾得十分清爽,窗下的炉子上温着一壶醒酒汤。
屏风后留着热水,澡豆布巾换洗的衣物早己经一应俱全,高几上还盛着一碗冷茶,都是给他预备的。
越衡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好了些许,他压了压手,裕福就将声音都放得极低。
先端来醒酒汤服侍越衡用下,再兑了温水请他洗漱。
等到洗完,越衡也不用他再伺候,挥手让他下去。
喝过冷茶后,他觉得胃里又舒服了许多,慢慢朝内室走去。
内室里,祝善德早己经睡下,轻纱帐子也己经放了下来。
屋子里黑黝黝的,只在踏凳的下方点着一盏小油灯,闪着一点点光亮,防止上床跌倒。
越衡上了床,就看到了祝善德熟睡的面容。
想必是白日里累过了头,她睡得比平日里还要沉了一些。
越衡将她搂过来时,一点声音都没出。
闻着祝善德身上淡淡的青橘香气,越衡眼角有些微微发酸起来,心里原本压抑的心情一时都有些忍耐不住。
他不由自主的将祝善德往怀里又拢了拢,首到她抗议才回过神停了下来。
越衡歉意的吻了吻祝善德的额头。
临睡前,他心里在想等到了明年忌日,得带善德去看看小舅。
他得告诉小舅,让他放心,他如今也有时时将他放在心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