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领到的子弹,见他过来,抬头问:“怎么了?前面出乱子了?”
“陈哥,有点不对劲。”刘洋压低声音,往队伍方向努了努嘴,“那两个穿黑夹克的,嘴角有痣的叫黑痣,是李虎的心腹,以前总跟着刀疤晃悠;那个高个我不认识,但他俩眼神不对,不像是来报名的,倒像是在记人数、看仓库布局。”
陈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痣正好抬头,和他对上视线,立刻低下头,装作整理衣服。高个则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陈鑫的视线。
“还有那边。”刘洋又指向队尾,“那个瘸腿的老头,说是来报名当伙夫,可我前几天见他去李虎的帐篷送过菜,当时还跟刀疤说了几句话。”
陈鑫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他早料到李虎会搞小动作,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安插人过来,还混在报名的人群里,够隐蔽的。
“别声张。”陈鑫拍了拍刘洋的肩膀,声音平静,“你接着去维持秩序,把那几个人的样子记牢了。时敬发那边我去说,让他重点‘关照’一下。”
刘洋点头,转身往登记台走,脚步比刚才更稳了。他知道,陈鑫这是信他,才让他盯着这些事——从罐头厂被救,到投奔第三队,再到现在能参与这些,他心里那点对李虎的恐惧,早被对陈鑫的信任和对队伍的归属感取代了。
登记台前,时敬发正把一个眼神躲闪的年轻人推出去,嘴里骂着:“连丧尸都没见过,报什么名?回家抱孩子去!”陈鑫走过去,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时敬发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扫向刘洋刚才指的那几个人,嘴角勾起抹冷笑。
“下一个!”时敬发提高了嗓门,指着黑痣,“你,过来!”
黑痣愣了一下,硬着头皮往前走。时敬发突然抬腿,一脚踹在他膝盖弯,黑痣“噗通”跪倒在地。“就这怂样还想当守卫?”时敬发捡起地上的木棍,劈头盖脸就打,“李虎没教你怎么装孙子吗?滚回去告诉他,第三队不是谁都能混的!”
黑痣被打得嗷嗷叫,连滚带爬地跑了。高个和瘸腿老头脸色一白,悄悄往后缩,想趁机溜走,却被杨振平带人拦住了。
“想走?”杨振平手里的砍刀在阳光下闪着光,“陈队说了,来都来了,得尝尝我们训练的滋味——正好缺两个练手的靶子!”
人群里一阵骚动,不少投机的、藏着心思的,见这阵仗,偷偷挤出了队伍。剩下的人看着登记台前的阵仗,眼神里反而多了几分坚定——这样严格的队伍,才是能护住人的队伍。
陈鑫站在仓库门口,看着被拖走的高个和瘸腿老头,又看向那些依旧排队的人。阳光洒在他们脸上,有紧张,有期待,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知道,招募新人只是开始。李虎的眼线被揪出来了,但肯定还有漏网的;张干事的期待、赵刚的观望,都像悬在头顶的剑。但他不怕。
队伍要壮大,就得有新鲜血液,哪怕混着泥沙,也要亲手把金子淘出来。
西仓库前的登记还在继续,时敬发的吼声、木棍敲击地面的脆响、报名者的应答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嘈杂却充满力量的歌。刘洋站在队伍旁,腰杆挺得笔直,他知道,自己选对了地方,跟着陈鑫,跟着这支越来越硬气的队伍,总能在这末世里,走出条活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