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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带两个人去帮杨哥!”时敬发在厂房门口看得清楚,立刻喊了一声。
刘洋刚带着人冲过去,就见那只力量型丧尸猛地撞向仓库的铁架,上面堆着的几根钢管“哐当”一声砸下来,正好挡住了杨振平的退路。杨振平骂了句脏话,侧身躲开丧尸的猛扑,手里的撬棍横过来,死死抵住丧尸的喉咙。
“给老子砍它眼睛!”杨振平的胳膊青筋暴起,显然快撑不住了。
一个队员反应最快,抡起砍刀就往丧尸的眼眶砍去。腥臭的液体喷了他一脸,丧尸吃痛,嘶吼着往后退了两步。杨振平趁机撤身,喘着粗气对那队员吼道:“傻站着干什么?趁它没缓过来,剁了它!”
队员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劲,冲上去对着丧尸的后脑连砍数刀,直到它彻底不动了才停手。
整个试炼持续了三个小时。
当陈鑫的卡车开进废墟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三十一个队员或坐或站地靠在断壁上,每个人身上都沾着黑褐色的污渍,有人在默默擦拭武器,有人在剧烈地呕吐,但没人抱怨,也没人哭丧着脸。时敬发的胳膊被钢管划了道口子,正用布条紧紧缠着;杨振平的裤腿被撕开个大口子,膝盖上渗着血,却还在跟队员交代着什么。
“伤亡?”陈鑫从卡车上跳下来,目光扫过众人。
“轻伤三个,没死人。”时敬发站起身,虽然声音有些沙哑,腰杆却挺得笔直,“砍倒十七只丧尸,包括一只力量型。”
陈鑫点了点头,走到那只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力量型丧尸尸体旁,蹲下身看了看伤口。砍在后脑的刀痕很深,显然是下了死力气的。
“刘洋砍的?”他抬头问道。
刘洋愣了一下,刚想承认,却被杨振平抢了先:“是小张砍的,这小子刚开始吓得手抖,最后倒是敢下狠手了。”
陈鑫看了杨振平一眼,没再追问,只是站起身对所有人道:“今天没死,不代表下次也能活。回去总结经验,明天继续。”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时敬发和杨振平身上,“你们俩跟我来。”
卡车驶离废墟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红。时敬发靠在车厢板上,看着自己缠满布条的胳膊,突然笑了:“刚才那只力量型,差点把我胳膊撞断。”
杨振平递给他块干净的布:“你刚才不该把功劳让给小张。”
“让不让有什么关系?”时敬发擦了擦脸上的汗,“咱是队长,队员能站起来比啥都强。再说了……”他压低声音,“咱俩要是连这点事都办砸了,陈哥能把咱俩扔回农场种地去。”
杨振平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他知道时敬发说的是实话。陈鑫把他们俩放在这个位置上,不是因为交情,而是因为能打、能扛。在这末世里,没本事的人,迟早会被淘汰,哪怕是兄弟。
卡车的影子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像一条在血火中淬炼过的钢链,一头连着还在蹒跚学步的队伍,一头系着营地那片看似平静的帐篷区。他们都清楚,今天的试炼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