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营地还浸在墨色里,哨塔上的探照灯扫过帐篷区,在结着白霜的地面投下冰冷的光带。′w^a~n!g`l′i\s.o′n¢g\.+c·o^m·陈鑫已经站在西仓库前,时敬发正挨个拍醒队员,王天凯背着个工具包,里面装着拆枪用的全套零件,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散开。
“都精神点!”时敬发的大嗓门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今天去武器库领家伙,别给陈哥丢人!”
四十多个队员迅速列队,虽然穿着各式各样的旧衣服,手里还攥着昨天训练用的木棍和砍刀,但挺直的脊梁骨透着股新队伍的锐气。陈鑫看了眼腕表,时针刚过四点半,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
“出发。”他只说了两个字,率先迈步走向营地中央的武器库。
队伍行进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营地格外响亮,像一串绷紧的鼓点。路过帐篷区时,不少帆布被悄悄掀开,露出一双双好奇或警惕的眼睛。有人认出了陈鑫,低声议论着,目光追随着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队伍,直到被探照灯的光晕吞没。
“陈哥,你看那边。”时敬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朝右侧努了努嘴。
李虎的营房外,几个穿着黑色夹克的汉子正靠在墙上抽烟,看到他们过来,其中一个故意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眼神里满是挑衅。¨c*h*a`n/g~k`a¨n`s~h-u·.?c¨o,m,陈鑫目不斜视,队伍的脚步声没有丝毫停顿,像一道沉默的铁流从旁边碾过。
快到南门时,赵刚的人正在换岗。赵刚本人就站在哨塔下,穿着笔挺的迷彩服,看到陈鑫的队伍,他微微颔首,目光在队伍后方空着的位置停顿了一下——那里是留给即将领到的武器的。陈鑫朝他点了点头,没有停下脚步。
武器库藏在管理处后面,是座用钢筋混凝土浇成的圆顶建筑,铁门厚得像块钢板,门口站着两个背着步枪的守卫,都是张干事的心腹。看到陈鑫手里的钥匙串,守卫没多问,哐当一声拉开了沉重的铁门。
“王老头在里面等着呢。”其中一个守卫低声道,眼神扫过整齐的队伍,带着几分惊讶。
门后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一盏马灯,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老头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串沉甸甸的钥匙,正是武器库的管理员王老头。“张干事打过招呼了,跟我来吧。”
跟着王老头走进武器库,一股浓重的机油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马灯的光扫过货架,露出一排排码放整齐的枪械——步枪、冲锋枪、散弹枪,还有堆在角落里的手榴弹箱,像一座座沉默的金属小山。?看?书¢£,屋??? ÷?更ˉ新?最~/快±%<最显眼的是靠墙立着的那挺重机枪,黝黑的枪管闪着冷光,三脚架稳稳地扎在地上,像头蛰伏的猛兽。
“好家伙!”王天凯忍不住低呼一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挺重机枪,“这是马克沁吧?听说能打穿丧尸的骨头!”
王老头哼了一声:“别乱摸,张干事特意交代过,这枪得由你们队长亲自签收。”他从怀里掏出个账本,“步枪四十支,冲锋枪两把,子弹五千发,手榴弹二十颗,砍刀撬棍各五十套,都在这儿了,点清楚。”
陈鑫朝时敬发使了个眼色。时敬发立刻指挥队员:“两人一组,按编号领装备!拿稳了,别磕着碰着!”
队员们按捺住激动,依次走到货架前。当第一个队员接过步枪,拉动枪栓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时,后面的人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有人迫不及待地把枪背在肩上,挺直的腰杆比刚才更直了;有人拿着子弹,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王天凯直接奔向那挺重机枪,围着它转了两圈,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拂过枪管上的散热孔:“保养得不错,就是枪管有点锈,得好好擦一擦。”他扭头对陈鑫道,“得四个人抬,我带三个力气大的来。”
陈鑫点头,看着队员们领完装备,四十多支步枪在晨光里举起,枪托抵着肩膀,形成一片整齐的黑色枪林。马灯的光在枪身上流动,映出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眼神里都透着同样的兴奋和坚定。
“重机枪最后抬。”陈鑫走到队伍前面,声音在空旷的武器库里回荡,“检查武器,上膛,验枪!”
“哗啦——”
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响起,像一阵急促的风穿过树林。子弹上膛的脆响连成一片,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王老头站在一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守了这么多年武器库,还是头一次见刚领到枪的队伍能有这么齐整的动作。
“报告陈队,武器检查完毕!”时敬发高声喊道,手里的步枪稳稳地扛在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