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风宇,他已经醒了,脸色苍白,却很倔强,不让人背;王天凯背着仅剩的干粮和水,刘药师依旧抱着他的保温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山路崎岖难行,布满了碎石和断枝。?k!a^n+s!h`u~d·i/.·c¢o?m′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刺骨。时敬发背着陈鑫,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最前面,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进泥土里,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歇会儿吧,时哥。”杨振平喘着气,左臂不能用力,全靠右腿支撑,已经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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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敬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再走一段,到前面的避风处再歇。”他知道,停下来就可能再也起不来,必须趁着天亮多走些路。
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停下休息。林溪赶紧拿出水囊,给陈鑫和马风宇喂水,又让大家分着吃了点玉米饼——这是从农场带出来的最后一点干粮,省着吃,也只够维持两天。
“水不多了,”王天凯看着水囊里剩下的小半袋水,忧心忡忡,“得找水源,不然我们撑不了多久。”
时敬发点点头,看向四周:“这附近应该有山泉,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别乱跑。”他将陈鑫交给林溪,抓起步枪,独自一人钻进了密林。
杨振平靠在岩石上,看着远处的山林,眉头紧锁:“时哥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山里说不定有野兽,或者……”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指的是丧尸。
“他心里有数。”林溪轻声道,她正用手帕给陈鑫擦脸,动作轻柔,“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刘药师坐在离大家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林溪走过去,发现他画的是农场的轮廓,仓库、栅栏、温室大棚……一笔一划,格外认真。
“你也想家了?”林溪在他身边坐下。
刘药师愣了愣,赶紧用脚擦掉地上的画,脸涨得通红:“我……我只是在想,蛋白酶的提纯步骤……”
“刘药师,”林溪看着他,眼神很平静,“陈哥不会怪你的,我们也不会。你尽力了,这就够了。”
刘药师的眼圈突然红了,他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如果我没加量……如果我再小心点……”
“没有如果。”林溪打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把你的研究继续下去,这才是对陈哥、对大家最好的交代。”
刘药师抬起头,看着林溪坚定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紧攥住了手里的保温箱。
时敬发回来时,手里拎着两只野兔,脸上带着点笑意:“运气不错,不仅找到水了,还套着两只兔子。”他指了指身后的密林,“山泉就在那边,很干净,可以喝。”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跟着时敬发来到山泉边。泉水从岩石缝里渗出,汇成一小潭,清澈见底,映着天空的流云。大家赶紧用水囊装满水,又贪婪地喝了几口,甘甜的泉水滑过喉咙,驱散了不少疲惫。
时敬发熟练地处理好野兔,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很快,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引得大家肚子咕咕直叫。马风宇的精神好了些,靠在树上,看着烤肉,嘴角露出丝久违的笑容。
“慢点吃,别噎着。”时敬发给每个人分了块烤肉,最后才拿起剩下的,坐在陈鑫身边,一点点撕下来,试着往他嘴里喂。没想到,陈鑫的喉咙动了动,竟然咽了下去。
“他动了!”时敬发惊喜地喊道。
林溪赶紧跑过来,摸了摸陈鑫的脸颊,又试了试他的脉搏:“他在好转!意识可能快恢复了!”
这个发现像道阳光,驱散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大家吃着烤肉,脸上终于有了点生气,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下午的路相对好走些,沿着山泉形成的小溪蜿蜒前行,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能听到林子里传来鸟叫,竟有了几分安宁的错觉。
“前面好像有座房子!”王天凯突然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密林深处隐约露出一角屋顶,像是座废弃的猎人小屋。时敬发示意大家停下,自己猫着腰摸过去,几分钟后回来,脸上带着笑意:“没人,是空的,里面还有点干草和柴火,可以歇歇脚。”
小屋很小,只有一间,屋顶有些漏,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墙角堆着些破旧的兽皮和猎具,地上落满了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今晚就在这过夜吧。”时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