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惊得哨塔上的王天凯大喊:“咋了?”
“没事!”陈鑫喊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防暴盾,塞回杨振平手里,“守住你的哨塔去。¢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再等三个小时,天一亮就出发。”
杨振平没说话,抓起盾牌,转身噔噔噔爬上了哨塔,沉重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陈鑫望着他的背影,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林溪走过来,递给他一块毛巾:“擦擦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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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陈鑫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冰凉的布料让他稍微冷静了些,“让大家都去休息吧,轮流守夜,别都耗着。”
“你也歇会儿。”林溪的声音很轻,“你是主心骨,不能倒下。”
陈鑫点了点头,却没动。他靠在仓库的门框上,手里的步枪始终没离手,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公路尽头。夜风吹过,带来远处丧尸模糊的嘶吼,更显得农场里的寂静格外压抑。他想起时敬发出发前的样子,嘴角还带着笑,说“放心,天黑前准回”;想起王铁柱兴奋地扛着撬棍,说要多找几根好木料……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像一根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紧。
剩下的几个小时,仿佛比一个世纪还漫长。李梅和孙小花靠在草堆上睡着了,赵春燕和张守义轮流在门口张望,老周守着发电机,时不时检查一下油量,马风宇则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木箱上,斧头就放在手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
当天边终于泛起一丝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陈鑫猛地站直了身体:“准备出发!”
杨振平几乎是从哨塔上跳下来的,手里的斧头已经磨得锃亮。老周把加满油的摩托车推了出来,马风宇背上了弓箭,林溪往他们包里塞了足够的水和压缩饼干,眼眶红红的:“小心点。”
“等我们消息。”陈鑫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准备跨上摩托车,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引擎声。
“听!”马风宇猛地指向公路方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是嘉陵摩托特有的突突声,虽然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却像天籁一样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是他们!”杨振平第一个反应过来,兴奋地大喊,拔腿就往门口跑。
陈鑫也快步跟了出去,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公路尽头,一个模糊的黑影正摇摇晃晃地驶来,摩托车的排气管冒着黑烟,显然是出了故障。离得近了,才能看清骑车的是时敬发,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衣服上沾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后座的王铁柱歪着头,像是失去了意识,背上插着一支折断的箭。
“快!搭把手!”陈鑫大喊着冲过去,在摩托车熄火前扶住了车把。时敬发几乎是摔下来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看到陈鑫,他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铁柱!铁柱!”杨振平抱起后座的王铁柱,发现他的右腿血肉模糊,裤腿被撕开一个大口子,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显然是被丧尸抓伤了。“妈的!丧尸!”他怒吼一声,眼睛瞬间红了。
“别慌!先抬进去!”陈鑫按住他,指挥着马风宇和老周,“把他们抬到仓库,林溪,快让老周拿医药箱!”
混乱中,时敬发和王铁柱被抬进了仓库。林溪和李梅立刻上前处理伤口,张守义指挥着其他人烧热水,杨振平背对着众人,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瞬间红肿起来。
时敬发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他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摸向背上的复合弓,看到陈鑫正蹲在面前,才稍微放松了些,沙哑地说:“水……”
林溪赶紧递过一碗水,时敬发一饮而尽,剧烈地咳嗽起来,牵动了左臂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我没事……胳膊被钢管砸了一下,断不了。”他喘着气说,目光转向旁边昏迷的王铁柱,“他……他被丧尸抓了一下,在腿上……”
“老周正在处理。”陈鑫的声音低沉,“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才回来?遇到什么了?”
时敬发闭上眼,似乎在回忆那惊心动魄的经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们按张爷说的路线,下午两点就到了平州县郊。木材厂的大门是关着的,铁门上全是抓痕,我们以为里面没东西,正想找侧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动静……”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显然当时的景象让他心有余悸:“我们爬上旁边的树往里看……妈的……里面全是丧尸!黑压压的一片,最少有二三百只!堆在院子里,跟他妈蚂蚁似的!有的在啃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