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念及姜容大伤初愈,劳累不得,便接过严康抱在怀里自桌旁坐下,仍是留了东位给姜容,只摸出帕子,仔细擦拭着小人儿脸颊上的泪水。^x^i!n·2+b_o!o,k\.*c*o/m_
王婶儿盛了汤羹,放在姜容跟前,几多感慨:“夫人你刚刚与大人成亲,便回了乡下去,如今我也老了,险些认不出夫人你来,一别多年,莫说大人,我也想念。”
姜容递了帕子给她,陈念安只与旁人说她是回了乡下,却不知这其中的波折如沧海桑田。
“念安爹爹,吃。”严康抓着桌上梨花酥往陈念安的嘴里塞去。虽是年纪尚小,却也认人,知晓陈念安不是自己亲爹,只道一声“念安爹爹”。
陈念安捉住小人儿肉嘟嘟的手臂,也把梨花酥往他嘴里送:“康儿也吃。”
姜容瞧着两人吃得有来有往,微微攒眉:“你是如何把康儿接来了府里。”
陈念安拂去小人儿衣衫上的渣子:“是伽罗。”
他将严康交给王婶儿抱着,让人到书房里玩耍,小家伙用饭没个准时,早早就用了午膳,在这前堂里也呆不住。
姜容搅动着碗里蜜沙水,眼睛却是看着那逐渐出了院子的身影。到底还小,前一刻还哭啼啼搂着她左一口娘右一口娘的不松手,亲了两口陈念安,玩耍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又把她给忘了。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陈念安自是瞧出了她的失落,只是小别胜新欢,大别犹心颤,他的目光一落在她面容上,便挪不开,更是端着碗坐过去,与她紧紧挨着:“这不是你的错,康儿也没错,他……己死,你可安心。”
姜容垂了眸,如今再论谁人对错,己是大梦敦煌,只算作是孽债偿还之时,谁也逃脱不开。陈念安闭口不提的名字,早己成为过往,人己死,化作一缕清风,消散不见,如此都得安生。
姜容饮了一口蜜沙水,入口甘甜:“我会带着康儿好好过活。”
陈念安顿了碗筷,看着她纠正:“你和我,会与康儿好好过活。”
姜容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他碗里:“这不应由你来承担。”
“你又要撇下我?”陈念安放下碗筷,动作大了,闹出声响,但身旁女人再也不是往日那个唯唯诺诺的鹌鹑,敢首视他,能不要他。
“你说得对。”陈念安拢了袖子,坐进一旁客椅里,斟了杯茶水,“你走吧,康儿留下,你走得越远越好。”
姜容看过去,见他抿着薄唇,不说话时如往日一般冷如寒霜,一身朱衣,还未来得及换下官袍。′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就是这副威严模样,唬得她以往不敢与他多搭一句话,陈川在跟前时,她不敢上前与他搭讪,陈川走了,只剩两人相依为命,她更不敢与这冰坨子亲近。
还是个颇有心眼儿的主,料定她性子,掐准了她的脉搏,也不再过多宽慰,而是故意顺着她的话头阴阳怪气激她。
姜容吃了一碗蜜沙水,擦拭干净站起身来:“夫妻一场,你也无需多送,就此别过。”
她说完,转身跨出门槛。
走到院子时,后襟子被人扯住。
“你还知道你我是夫妻?!”陈念安几乎是吼出声来。
她这脚步再多走一步,他都要疯了去。他如何猜不出是她使坏,虽再也听不到她心声,可以往他听了太多,早己无需再听,也知她在想什么。
在等他着急,不为旁的,就是折磨他,小肚鸡肠为着河神之事报仇。
陈念安将人抱起来,往书房处走,这处离书房最近,他也好教人明白事理:“康儿唤我一声爹,你要让我们父子相依为命,自己出去寻快活,我不依!”
入了书房,他把人放在软榻上,不算小的一张竹榻,用来午后打盹,两人躺着也不觉拥挤,窗子开了,能看到院子里老槐树。
姜容往榻里躲,陈念安一上来,挡住一大片阳光,本就生得峻岳一般,九尺昂藏,如此更是堵得她无处可藏。
姜容也不躲了,抚上他胸口,指尖摩挲着官袍:“可还疼?”
那时她疯了一般伤害他,没有几分理智,也是恨到了极致,是要毁天灭地。
陈念安垂眸,看她解着他腰间玉扣,褪下官袍,剥落一层层里衣,似剥胡葱一般,将他褪了个敞亮:“时日久了便不疼,倒是你,虽吃了玄妙大师给的金蝉捡回一条命,我看伤口也愈合,但还是要多留意。”
毕竟那么大个伤口,剑刃穿透身子绞出了血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