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亲,我怎得……不记得了?”
陈念安忙握住那双手,又烫手山芋一般丢了开:“你在院子里摔了一跤,郎医说你得了失忆症,不记得也属正常,好了,王婶儿都布好了菜,快些,容儿。”
他说着,头一垂,犹豫半晌扯住她袖子往屋子走。
姜容跟在后面,他走得不算快,但那长发还是飘进了她的嘴里,紫云膏的味道,与金桂相似,却比金桂内敛。行到院子时,她顿住脚步:“我怎么记得……你我还在福溪村,我记得……”
“你不记得。”陈念安回过身来,一时没能忍住,吻上那张红唇,不过是轻啄一下,又很快放开,“容儿,你只需记得,我是你的夫。”
姜容眯起眼睛:“我想起来了,洞房时你递给了我一杯酒……”
“容儿。”陈念安急急唤住,“别想了,你刚摔了一跤,想多了,对身子不好。”
姜容冷笑一声:“我这一跤刚好摔到了两年前,是吗,河神?”
她狠狠揪住他耳朵,看他面露惊讶看着她,也不挣扎,只往她手里凑耳朵,以便她揪得踏实,不用踮脚。
陈念安不急不慢轻声道:“瞧见个俊美的就是河神,还与河神告状说我亏待了你,让河神惩罚于我,丝毫不提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可是公平?”
姜容松了手,仰头质问:“我做哪些事了?”
陈念安气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与河神许那风流愿,要把全天下的美男子都收入囊中,可是你说的?”
姜容不说话了,闷着头朝前堂走,她那时候意识模糊,哪分得清人和神。
“你也不怕撑得慌,还全天下!”陈念安气哼,几步上前将人抱起来,榻上躺了这么几个月,还圆润不少。
陈念安冷了嘴角,边走边道:“你且试试,可能下了我的榻。”
两人又开始较劲了,姜容不放手下来,陈念安索性也不丢手,就这么到了前堂,脚一踏进去,一声奶乎乎喊声便传来——
“娘!”
姜容一惊,从陈念安怀里跳下身子,扑过去抱过王婶儿手中的小人儿,许久未见,她的康儿又长大了,脸颊褪去了婴儿肥,眉目也逐渐舒展,身子骨长大了,她都险些抱不住。
“娘,是娘,康儿想娘。”严康抱住姜容的脖子,小嘴一瘪,低低哭出声来。
姜容心疼抹去小人儿脸上泪水,突然想及身旁还有一人,略是不自在抱过小人儿坐向一旁,她不知该如何与这男人解释这乱如柳絮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