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想这屋里的奇香究竟是何物,让她心底总禁不住掠过一丝丝异样。花玲娘托人带来了康儿的玉镯子,此时还不是她反水的时候。
她打眼看过去,那软榻上的公子斜倚在云被上,衣襟半敞,墨发铺陈如锦,眼尾染了桃花般冶红,执着玉笛轻挑纱帐,荡出千万风情。
姜容走了过去,站在榻边,这般看着他,很是居高临下。
男人往里倚去,腾出一小片空地来:“脱了鞋袜上来。”
姜容动作利落脱下鞋袜,躺到榻上去,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这奇香和孩子,落在男人的眼里,便是与旁的心急的浪蹄子无异,惹得他轻蔑冷笑。
“我叫花庭风,她们都唤我公子。”
姜容看向他:“柳庭风静人眠昼,昼眠人静风庭柳,可是此意?”
花庭风目光一闪,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伸了手去拂开那鬓角处的碎发:“你知晓不少,念过书?”
姜容又侧过头去,陈念安教了她很多,她也就记得这么一句。
许是缘份使然,让她遇到这好诗里的名字。
但这似乎不是什么好缘分,那修长手指顺着她脸颊摩挲而过,缭绕起簇簇欲火。
花庭风闭着眼,被下妙手天成,笑嗤出一声:“小浪蹄子,我还未行事就急成这般,往后服侍人,是比客人还要上杆子,可是能留得住男人?”
姜容抓紧身下被褥,纵然她再愚钝,也知自己身体异样是因着喝了那酒水,她跟着冷哼出声,回怼身旁男人:“什么浪蹄子,哪个是浪蹄子?若说浪蹄子,这淫窟里的人才是活浪蹄子,你也是!”
花庭风撑起身子,看着眼下面容:“伶牙俐齿,这么厉害怎得还沦落到此地,想快活?”
姜容闭上眼:“不想。”
花庭风瞧着那从鼻子里缓缓淌出的血水,捏着帕子为她擦拭:“为何?”
姜容睨了他一眼:“你脏。”
再姿容天仙,身处泥污,却还享受着骄奢淫逸萎靡,都让她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