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突然想到那个男人,也总与她说般话来,从不贬低她,总告诉她,她有她的好。
究竟哪里好,连姜容自己都找不出来半分,好到杀了他,死前还要告诉她,让她善待自己……
冯天宝听着这番话,目光透出一抹从未有过的光亮,就是她说要他扶她起来,他也想都没想,就弯着身子走了过去,朝她伸出手臂去。
“姑娘当心些。”
他总觉得她似一片枯叶,风一吹,就能把这摇摇晃晃的人儿卷跑似的。也是她这一动身,他才瞧见那床头前的锁链,心下一沉,不动声色扶过人来到窗前。
冯天宝拘着身子,有些头低久了,就再也首不起来,外面的大人说了,要仔细伺候这女子,虽为俘虏一般,他却不敢怠慢,现在看她站在窗前,也不说话,双手搭在木沿上,看着外面引凤树,不知在想什么。
之后却把他吓得不轻,她突然仰面倒了下去,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她那脑袋就要磕在椅子上去了!
“姑娘,姑娘!”
这可把冯天宝急坏了,慌慌张张打算去找郎医来,将跑到门口,正听到严枭回府的声音。
那男人开门从来都是用脚踹的,也是从冯凛口中得知他这下人在里面,估摸着是不放心,这一脚,正巧把冯天宝拍在了门后面。
严枭下了朝就火急火燎往府里赶,打马的车夫快把马儿屁股抽肿了,总归是有惦记的东西,比往日还要着急回府。
且他听闻陈念安出了事,那男人连早朝都未有去,能让这勤奋到不要命的男人上不得早朝的事,也是只有身子受损去不得这一条缘由了,不用想,定也是和这女人有干系!
这会儿,他人都走到榻边了,都不见动静,只看她冷清清躺着,闭着双眼。
清晨他走时,她还是好好的,还能挠得他满身是伤,下朝时被皇帝盯着还给打趣了几句。
“恶妇,起来给本相宽衣!”严枭解着腰间束带。
他记得这女人把桌子都给掀了,这笔账他还没跟她算!
但榻上的人依旧不见动静。